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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過……”

“師叔居然連文迦大師都不認識,真是童言無忌。”暮澤搖頭晃腦,“如果你沒聽說過文迦這兩個字,那麼在前些年兩大陣營廝殺時重傷了玉仙城城主的洱海三毒你總該知道吧?文迦大師就是洱海三毒之一,武林中聞名遐邇的玉蟾毒僧。如果還不明白的話,前幾個月……“

“行了你別說了!”我打斷了暮澤的聲音。

仍舊沒聽說過,但是有了印象。

只在幾年前聽靳鉞說過一次,說毒僧去了雁門關抗擊叛軍,毒計層出不窮,狼牙要遭殃了,還說以前聽聞毒僧是個很陰險狡詐的壞人,誰料也是個胸懷天下的義士,我便嘲諷他輕信流言,他則低頭吻著我的額頭,說世間事聽聽便可,我只信你一人。

回憶有毒。

我不再搭理一直追問我明白了沒明白了沒的暮澤,轉身端著微燙的醒酒湯上了樓。

我一直以為世間至痛是生離死別,卻未曾料到此刻當我要用面對陌生人的姿態來面對一個我曾那麼深愛過的人的時候,我居然痛得快要窒息了。

可是醫館裡的人來來往往,我手裡還有一碗藥湯,我不能扔下碗跑到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我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邁上樓梯,去面對那個我根本不願再見到的人。

我連記都不願再記起的人。

通往二樓的樓梯只有短短几階,我卻恨不得能走上一年。

第十一章

然而我還是想得太多,自作多情。我早該料到靳鉞不是一個人來的成都。

當我站在靳鉞所在的病房前時,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把手裡的藥碗扔出去。

我看到靳鉞靠在枕頭上,他的手被另一隻白皙溫軟的纖纖玉手緊緊握著,手的主人身穿一襲淺橙色的衣裙,布料輕軟,更顯得那人纖細而窈窕。

我曾見過她一次,在靳鉞大軍歸來的時候,她就坐在他懷裡。

見他們還沒發現我的存在,我悄悄後退了兩步,在隔壁房間扯了塊繃帶,像包裹毀容的病人一樣在自己臉上裹了一層又一層。

我該慶幸因為昨晚衣服都淋溼了沒得穿,今天便借了隔壁賣面大姐的粗布衣服將就穿。沒有萬花谷標誌性的紫衣墨衫,再把臉裹一裹,聲音壓低一些,我自認是不會被認出來的。

這種逃避的心思,我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重新走出來,我低著頭把醒酒湯端進了病房,放在桌上,轉身便走。

身後傳來一道溫婉乾淨的女聲:“請等一下。”

我放緩步子,扭頭看了她一眼,她也正在看我,娥眉臻首,紅唇微微勾起,笑容淺淺,無論容顏氣質都有著和我完全不同的秀美芳華,那是一種豔麗得讓人挪不開眼睛的漂亮。

“請問,這裡的醫生呢?”她向我身後看了看。

“醫生出門了。”我壓低了嗓音道。

“聽你口音,你不是巴蜀人?”她似乎對我很有興趣。

“我是醫館的病人,從中原來,借住在此。”我低聲回答道,並往後縮了縮,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同時我心中暗想,這繃帶纏滿了大半張臉,連眼睛都只露出一隻,不知道這幅尊容是怎麼引起她的注意了。

“什麼病症?”她又問。

“臉上起了毒瘡,已經潰爛了。”我更加瑟縮地低下了頭。

這下還想問嗎,我在心裡嗤笑。

“啊!”她果然很驚訝,然後撇了撇嘴。

我低頭慢慢退了幾步,然後轉身走出去。

卻在轉身的那一秒看到她一臉嫌棄地把我端來的醒酒湯倒進了床下的痰盂。

我面無表情地一邊下樓一邊扯下臉上的繃帶,在樓梯口看到暮澤正一臉說不出是什麼的表情看著我,他清澈的眼睛裡,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