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文學網)這場子不簡單啊,都是熟人,是熟人就好說話不是!
周伯領著我們在二樓穿梭,二樓的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兩邊都是開放的隔間,用珠簾或紗簾拉著。拐角的地方安置了竹子盆栽,牆上掛著復古的馬燈,走廊裡幽暗幽暗的,看著��耍�抑�酪換嶧褂懈�湃說摹�
走廊的盡頭鑲著雕花門框,各種花鳥走獸,上了一層紅漆,那顏色豔得像拿血塗上去似的。門楣上掛著一塊匾,藍底紅字“百鳥朝鳳”撒著金粉,熠熠生輝,很是應景。我暗笑一聲,上次來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女娃,懷著天真爛漫的心靈只知道要點心吃,殊不知那時候大人們的苦楚,現在風水輪流轉,這一天終於輪到了我的身上。
門廳前立著一扇屏風,梅蘭竹菊四君子,盎然越於屏上,比老太爺家的次不了多少。我繞過屏風,發現裡面是一間更大的套房,地上鋪了藏式花紋的地毯,牆上是暗紅花紋的桌布,靠牆一共擺著四副桌椅。周伯把我們帶到裡間,裡間用層珠簾擋著,從外邊看基本上看不清,除非是眼力極好的人。裡間有一張床榻,鋪著鵝黃色的緞子,倒有點皇室風格,床榻上放著一張小几和幾個墊子。後面是象徵性的屏風,牆兩邊立著朱雀燈座 ;,
我們一行人都不敢說話,氣氛有些緊張。這屋裡指不定給人放了竊聽器,要是有順風耳我更是不敢開口,萬一給人聽出來,這事就不好收尾了。周伯虛扶我坐上床榻,很快一個打扮俏麗的女孩子就端上來一碟老太太最愛的桂花糕和一壺上好的白茶,我一直在思考下一步行動,沒注意到耀和喆的動作。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都用一種見鬼的表情看我,我臉上的妝花了嗎?下意識地用手抹了一把,那粗糙的程度,跟黃土高原似的,也沒有什麼異樣啊。我看著他倆那蛇精病似的樣就覺得詭異,就那眼神都夠唱一出京戲了。
耀對著我不停地打手勢,一旁的鳶兒突然叫了一聲,我嚇了一跳,扭頭看去,正好看見那個年輕的女孩要遞給我一杯茶。我看見她的臉時頓時頭皮一乍。
那個遞給我茶的女孩就是我——夏辰伊。
渾水摸魚
那女孩有一張和我一摸一樣的臉。
這張臉我曾經在鏡子裡見過無數遍,但是這次是這麼近距離的見到這麼立體的我還是讓我嚇了一跳,也許你們沒法想象,你自己站在面前對你說話的情景,就好像鏡子裡的人突然不聽你指揮了,畫面太美!
我在那愣了一下,那女孩見我沒反應,輕輕說了聲:“老太太,您喝茶吧。”我接過來時手抖了一下茶杯差點沒掉地上。
面具,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面具這種東西可以有,雖然她模仿我的聲線很像,但是她學得太過俏皮,要換做是我,語氣肯定是很枯燥的。我對著耀使了個怎麼回事的眼神,他卻一臉茫然的聳聳肩。我靠,這貨是誰啊,現在我該怎麼接著演啊!
我也沒心思去管那女孩,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周伯顯然愣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能亂說,隨即道:“掌櫃的,可以傳膳了嗎。”
這裡的“傳膳”是暗語,意思就是可以叫人上座了嘛,人上全後,需要我挑人報賬,被我挑上來的人要拿出這幾個月最拿得出手的明器,我給看價,我準了價後,高了我給,低了他上交,然後後面等著銷贓一條龍。看起來很沒理,但是底下的人心知肚明,拿上什麼自己掂量著,如果不拿,就是沒賬,按脫群處理。這和賭石一樣,賭的就是膽子。
我點點頭,周伯走出去,很快就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每一聲都走在我心坎兒上。接著就聽見外邊的隔間裡都坐上了人,只是氣氛很肅穆,沒有人說話。我知道這是代表的一部分,不出我所料,周伯上前問:“掌櫃的,還是老場子?”“老場子”是指這些馬盤裡最頂上的大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