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我可沒惹事,你生什麼悶氣吶。”
衛泱被從睡夢裡折騰起來,抱住他的腰:“你就不能安份點兒?不要動,讓我抱一陣。”
他正要出聲,被一隻溫軟小手捂住嘴:“你要當真的阿爹了。”
啊?
慕湛一動不敢再動,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交錯在冬夜裡。
“我聽聞。。。淮南王府。。。歸降了。”
“嗯。”
“舒俊襲爵位,那舒嚴呢?”
她沒能戰勝自己,還是問了出來。
大雪壓彎門外桃枝,明年開不出燦爛桃花。
粗手粗腳的丫鬟打破銅鏡,碎成多瓣。
雪光連天,打更人偷懶一回,在酒館休憩,暫將職責放一邊。
“你我既是夫妻,如今又多一層牽連,只好你殺人,我燒屍,壞事都一起做,一起入地獄。”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小人行徑,但這既是我的處事方法,我是靠著這些在你看來不堪的手段活過來的,我不信神佛,只信能讓我活著的法子。”
“你要生,那別人就必須得死麼?”
“是。”
他的回答落地有聲,如一把刀直插衛泱心頭。
他道:“你知道今個兒是什麼日子?”
她淡淡道:“你的生辰,祝賀你,終於美夢成真。”
他穿衣出門,吩咐道:“看好夫人。”
衛泱這一胎動靜不似上一次那麼大,她想這大概是個安靜的孩子。最好是個男孩兒,是男孩兒就不必遠嫁他方,在這世道想見一面也這麼難。
這才懷胎一個月,一年的用度都準備完,這孩子寄託著所有人的期待與喜愛,便是烏蘇也因此待她態度扭轉。度過了艱難的害喜日子,春回大地,滿城芬芳。
一夜風起,梨花滿地,她執筆描下庭院小景,畫中梨花正盛放,竟引來蝴蝶駐足。
不知是否入錯了夢。
作者有話要說: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認輸
慕湛今年的生辰可謂勞師動眾,自他出生都沒有過這樣熱鬧的生辰。八方來賀,不好攔著,便索性在府裡辦了宴。
衛泱被屋外的動靜擾得心煩意亂,但沒過多久,就有人來請她出去宴客。這時賭氣只怕覆水難收,她告訴自己忍這一時,只退讓這一次。
任七八個丫鬟給自己換正裝、理妝發,又問她要那支簪子,戴哪串珠子。
她已經鮮少盛裝,看著那價值連城的珠寶盒,陌生至極。
連同那鏡中貴氣十足的女子也陌生。
前來賓客,她認識的所佔多數。異鄉重逢故國人,處處透露著尷尬。禮品收了百擔,樣樣都是珍寶,衛泱以往在皇宮才見過這陣仗的送禮。
眾人見她入座,先行上一禮,有人未改口仍叫“嘉炎殿下”,被旁邊的人提醒,才重新喊:“見過慕夫人。”
慕湛的生辰宴沒什麼新意,先是歌舞,再是九十九道珍品佳餚,衛泱在皇宮裡都已厭倦這種場合。
最精彩一部分是舒俊帶來的淮南歌舞伎,各個樣貌傾城,舞藝撩人,俗而不庸,雅而不獨。
歌舞伎獻罷,舒俊坐於席下滋滋有味介紹起這些個美人,其中之意再明顯不過,美人配英雄,在座的除了慕湛,誰敢再稱英雄?
衛泱想到的卻是舒嚴。
若自己能再謹慎一些。。。或多留舒嚴一些日子,一切就不會發生。說到底,她是萬惡之源。她憎恨舒俊,因憎恨著自己。
“淮南王胞弟生忌未過,便為王爺生辰操心,忠心感天動地呢。”
她當眾諷刺,另舒俊臉色驟變。
慕湛唇角抽了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