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你這樣盛妝過,一時未能認出。”
衛泱嗔他:“出嫁那日也是這樣打扮的,怎的你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出了?”
她說起出嫁那日,他原想是她做的過分,哪有新娘子出嫁找別人去拜堂的道理?後來才發現並非她有意,只是那些她不願做的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就像草原上倔強認生的小牛犢。
“在武威城待好了,沒有爺的命令哪兒都不準去,養好身子,等爺回來就給爺生個大胖小子。”
萬軍齊發的時刻他竟在說這些,衛泱臉上臊紅,胭脂的顏色更豔麗了。
“你信不信你前腳剛走,皇宮裡的人後腳就接我回去?”
“衛泱,你要再敢走等爺回來打斷你的雙腿。”
他突而狠戾,衛泱吐吐舌頭,道:“不聽聖旨還能聽你的不成?你好好打仗,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橫豎她的命由不得她。
“你也就十五的年紀怎麼和二十五的老婦一樣?爺還是念著你狗眼看人低的樣子。”
衛泱挑眉道:“本宮祝侯爺一路順風,打仗切不可著急,也許仗拖得久了,侯爺還能多活一月時光。”
他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吻,於她耳畔輕言:“爺說過不會要你一人獨活的。”
他翻身上馬,衛泱在馬下衝他微笑:“本宮也很期待侯爺的結局。”
該來的總是要來,衛泱早已做好準備,在皇宮召她回東陽城的聖旨來之前,她已收拾好日用的行李。
天下尚無人敢明目張膽的抗旨,北平王府也不能將衛泱強留下。衛泱並未當即出發,而是與送旨的陳克庸道:“天色已晚不宜趕路,不如公公先在北平王府的廂房休息一夜,本宮也好與府上的親人告別。”
北平王府中除了於她結仇的慕濼,她只與北平王一人有過交情,特地要陳克庸留上一晚,不過是求些能與北平王說話的時間。
“武威去往東陽城的路途漫漫,還望公主仔細身體。”北平王道。
因無外人,衛泱方敢明說。
“若是王爺留我一番,興許本宮就不用回宮了。”
“聖上的懿旨,誰敢不從?”
北平王輕咳,身體已是強撐。
“若我在此,慕湛便還能趕得回來見王爺一面。”
“那孩子有他自己的想法,待打完仗,如何抉擇都由他去吧。”
北平王的嗓音有些抖顫,衛泱突然意識到,北平王對慕湛從來不是放任不理。
“這些年王爺處心積慮地隱瞞夫人與慕湛的身份,此番情意實在令本宮感動。”
“可惜公主都能明白的道理,吾兒卻是永遠明白不了了。”
“本宮嫁給慕湛雖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好歹夫妻一場,本宮不能阻攔他與王爺的父子情緣,至少。。。得讓他回來與您見上最後一面。”
“難得公主有這份心了,這小子福澤深厚,才娶到公主這樣的賢妻。若阿湛逃不過這一劫,本王定竭盡所能,為公主尋一最好歸處。”
衛泱衝北平王福了福身子:“衛泱先謝過王爺了,皇宮那地方,真是讓人不願再回去。此次除了前來與王爺道別,衛泱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但講無妨。”
“寂真師父年歲也大了,他已在武威城度過了二十載歲月,還望王爺能還他自由身,讓他為更多人授業解惑。”
“呵呵。。。”北平王輕笑道,“依公主所見,本王這身子還能多活幾月?寂真法名在外,一旦本王逝後,定有四方賢王前來爭奪於他,公主何須堪憂?”
“倒是如王爺所言,只不過寂真師父是受母親邀請才來到中原,衛泱以為自己有義務完成母親的遺憾。”
“公主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