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衛兗他們誤會自己殺慕湛是替皇帝做事也隨他們去,人已死,那些事又何必重提。
衛兗腳底生了根,望著她漸漸模糊的背影,腳下千萬斤重,挪不開。
她從小就護短,他剛到衛家,有不懂事的小孩說他是野種,衛泱就放狗去咬他們。
後來膩上他,人前人後抹了蜜似地叫他“二哥”,連他出門都得跟著,每月領了零用錢,他第一件事就是帶她去吃喝,後來他參軍,由底層做起,每月領三兩例銀,她懂事地不再問他索要禮物,每次家裡做了好吃的都叫人給他送去軍營。
她進宮以後,宮裡境況艱辛,她卻也想著法地將好東西都給留給他,皇帝賜了稀奇的糕點也得留著讓在宮裡當值的他嘗第一口。他做禁軍統領,每日奔走宮中各處,她算準時間,他領侍衛巡邏到浣溪宮時,她就將解餓的食物塞給他。
一直以來她才是在原地送他等他之人,今日是除她出嫁,第二次由他目送著她,甚至連送她的權力都沒有。
衛桀陪衛泱下了一早上的棋,一局未勝,反倒被衛泱教訓下棋要靜心,他拍案而起:“不下了不下了。”
衛泱這才央著他:“那我下一局讓著你?”
衛桀勉強應了他,誰知她一落子就忘記方才誓言,來勢洶洶,反倒佔理:“我若有意讓你則是瞧不起你,是君子就該坦坦蕩蕩。”
衛桀對著她肚子氣憤道:“你可千萬不能學你娘,從小就沒大沒小。”
衛泱瞪他:“別教壞我孩子。”
早上衛烆入宮述職,到中午仍未回來,衛泱無故緊張起來,忐忑不安用過午膳,宮裡匆匆來人說皇帝召梁玉入宮。
衛泱攔住那宮人:“二孃如今神志不清,不方便入宮的,能否。。。”
話音未落,那宮人已擺出一臉難做的樣子:“公主,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稍有差池就該掉腦袋了,您最清楚不是?”
衛泱突然冷臉道:“本宮沒興趣管你的腦袋。”
說罷囑咐一旁的畫扇:“替我更衣,待會兒隨我入宮。”
衛桀聽聞後阻攔道:“你瘋了!哪都不許去!”
衛泱顧不得他:“皇上不是不清楚二孃情況,仍叫二孃入宮,苒姐兒失寵,事事必有關聯。”
衛桀道:“我隨你一起去!”
衛泱道:“你我都明白皇上是在針對衛家,故挑了父兄都不在的時候,若你走了府裡上下誰來護著?宮裡有二哥在,他會護我的。”
“夠了!”衛桀吼道,“二哥二哥二哥,究竟是他護你還是你護他?陛下千方百計要你入宮你都拒了,如今卻為他自投羅網,我不能任你胡來。”
衛泱冷靜著道:“二哥為了衛家盡心盡力,我為他入宮是情理之中,二孃現在是這情況,一路也得有人照看著。二哥二孃都是衛家人,他們出事直接牽連衛家,阿爹和哥哥不在,你我得替他們守著衛家。”
衛桀再明白不過衛泱的脾氣,她決心之事就沒有不能做到的,握了握她的手,道:“若你有事,我餘生不會輕饒自己。”
不出衛泱所料,前腳宮人剛走,後腳又有宮人至此,說要搜衛兗的屋。
衛桀領了青衣衛緊緊跟隨,才沒能給那些人栽贓陷害的機會。
入宮的馬車走得十分著急,一路顛簸,衛泱腹中不適,手掩著肚子。
梁玉這時淡漠開口,對畫扇吩咐:“扶她半趟下。”
畫扇正要按梁玉的吩咐去做,衛泱道:“不用了。”而後看著梁玉說:“原來二孃都是裝的。”
梁玉看也不看她,“我的苒姐兒遭了罪,我還能有什麼期盼?衛家是你們兄妹幾個的,哪還有我的一席之地?與其清醒受累還不如裝瘋賣傻。”
衛泱叫畫扇扶她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