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難得與二孃有個心平氣和說話的機會,有一事還望二孃解惑。”
梁玉充滿死氣的目光移到她身上。
衛泱道:“苒姐兒入宮受寵,二孃本該春風得意的,為何卻不滿於此事?”
梁玉目光又朝她身上挪開,過了良久才說道:“那時我聽說衛烆回了青原郡,從賀六渾那裡逃出來只為見他一面,長公主不讓我見阿烆。。。皇帝憐惜他的姐姐,就。。。就叫人侮辱了我。。。呵呵。。。阿烆一直以為此事是長公主所為呢。長公主真是可憐,一輩子都被他這個孬種弟弟拖累。。。”
“你。。。”衛泱厲聲道,因生氣動了胎氣,才未與梁玉在這狹小馬車內撕扯起來。
梁玉又道:“得知你要嫁給慕湛是我這些年最痛快的一刻了,我最知道烏桓男人的惡性,女人在他們眼裡如同器件玩物,壞了就仍,哈哈。。。公主冰清玉潔,又怎能受得了慕湛那樣的人呢?只是沒想到那慕湛會傻到為你自尋死路,他被公主所殺是罪有應得。”
衛泱的手緊緊握著畫扇,強壓住心裡的怒火,“一會兒入了宮二孃照常裝瘋賣傻便是了,我既然入宮犯險,就一定得將二哥和二孃帶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熱成這樣 跑完好像洗了個澡 餓啊
☆、入宮
落葉鋪滿進宮的路,衛泱記得第一次入宮也是這個季節。
一去六年久的時光,她的人生卻不能像一片葉,發芽成長,過了翠綠的盛季,順其自然地枯萎再歸於塵土,回到生根的地方。
不論是宮中還是河西,她身在高牆庇佑中,心卻被雨打風吹,無人憐惜。
那過去將她寵到無法無天之人,高高在上,冷眼睥睨。
她吃力地行著跪禮,皇帝未叫她起來,她只好挨著衛兗跪著。
底下跪了一通人,衛泱瞧去,全是以前青原郡家中的僕人。陳克庸眼尖,瞧見她身子不便,跟皇帝低聲道:“陛下,公主看起來身體不適。”
皇帝卻如未聞。
過了一會兒子衛苒也被帶了上了,同他們跪在一處。
皇帝這才開口——“罪婦梁玉,你可知自己所犯何事?”
梁玉未開口,衛泱已搶道:“舅舅,二孃精神欠佳,衛泱這些日都在衛府裡,對二孃的動向清楚得很,有話還是由衛泱代答吧。”
皇帝一改平日軟弱作勢,一張清雋的臉漠然起來,才令人意識到他是那高不可及的帝王。
“那朕便問你,你可記得衛兗何時到的衛家?”
皇帝剛剛處死慕湛,又懷疑到了衛兗頭上,衛兗同慕湛關係最密切,到衛家的時間又似與烏桓滅族的時間相符,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衛泱道:“具體時間是不知道的,但聽母親說衛泱未出生時二哥就在衛家了,只因當時顧及二哥是二孃同以前丈夫生的孩子,怕爹爹不喜,便讓他在府裡做差,說是後來我出生了,才改名叫的衛兗。”
皇帝指著底下跪著的青原郡衛府家僕,吩咐陳克庸:“給他們紙筆,寫下衛兗以前的名字。”
他們之中,也指衛泱衛苒。
皇帝想著衛泱剛進宮,不知他在衛兗平匪時將青原郡衛家以前的僕人都找了來,口供雖有偏差,但大同小異,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記錯是無可厚非。好在一個人的名字確實唯一的,這一寫必有露餡痕跡。
衛泱接過紙筆,因大著肚子不便趴在地上寫,皇帝才賜了坐給她。
她咬咬筆桿,像是思索,過了陣子又說,“我不知二哥從前的名字,但隱約記得有人人說過他名字因重了父親的名字才改名為兗,姓是哪個我也不曉得。。。大概就如此吧。”
說罷將紙呈給陳克庸。陳克庸與另一個太監收上兩張紙,呈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