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守住青原郡這一方土地。”
“普天之下皆非王土,溫伯是替陛下守著青原郡,哪能是替我們衛家呢。。。”
一句“我們衛家”,道出她對衛家的所有情感,情感上有意疏離,骨血裡割捨不斷。
普天之下皆非王土,也不過她一句違心的話。
誰都知道,除了東陽城中那座宮殿,天下再非王土。
溫之謙道:“不論是衛家還是陛下,皆是臣一輩子要守著的,這長公主一生守護著的,相信公主與臣也是一樣。”
衛泱抿唇一笑:“我哪裡比得上溫伯,待到嫁人後,衛泱就要一心侍奉著夫婿,以他為天,往後的日子還靠溫伯了。”
溫之謙見小女兒羞赧狀態,明白了她心中早有了意中人。若非她自己中意,以衛泱的性格,莫說以夫婿為天,怕是嫁都不會肯嫁。
溫之謙撫撫鬍鬚:“不知是哪家才俊?”
衛泱眼睫低垂,露出小女孩兒的羞澀:“溫伯也認識的,我的二哥,衛兗。”
溫之謙一僵,竟然沒料到是這個答案。
“可是你可想過,他身上終究帶著外族人的血。”
“二哥一心替朝廷效勞,是胡人是漢人有什麼區別?而且他生得像漢人,只要沒人洩露出去,陛下不會不同意的。”
衛泱是下了決心,若嫁的人不是衛兗,那是誰都無所謂了。
溫之謙將衛兗的品性琢磨了一番,倒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日後想必是不會虧待衛泱。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兒要談婚論嫁,做長輩的總會不捨,千叮嚀萬囑咐,只希望她以後一切順坦。
溫之謙的女兒剛出生那年因瘟疫而死,小小的衛泱懂事極了,握著他的手,奶聲奶氣與他說,我就是溫伯的女兒。
如今與她雖君臣有別,但感情仍在。溫之謙想起一事,道:“你可曾跟你二位兄長說過?”
“跟他們說什麼呀,合著怎樣都不會同意的。。。除非是陛下賜婚,他們想不同意也拿我沒轍。”
恃寵而驕四個字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而且這個寵,是天寵。
衛泱又想到一事,與溫之謙隨口提到:“勞煩溫伯幫我查一個叫做叱羅的人,年歲應當與慕湛相當。”
溫之謙皺眉:“可還有其它訊息?”
“並無。”
“鮮卑人名字相仿的不計其數,叫這個名字的青年是不會少的,臣只能盡力而為。”
“無妨,不是個什麼重要的人。只是那慕湛在東陽城太囂張,憑他一己之力討得眾人嫌棄,偏陛下仍留他重用。衛泱不過想查清楚這個人,瞭解他的每寸軟肋,與他對抗才不必犯難。”
提起慕湛,溫之謙其實更多是欣賞,一個混血棄兒能爬到今天這一步,必定是承受了旁人想不到的險阻,亂世中最可貴的,無非人才二字。
只是慕湛身上流著慕氏一族的血,即便他與北平王府關係緊張,仍有血脈牽連,想將他收為己用,實屬難事。
溫之謙應了衛泱,二人又閒聊了一陣家常,便到了用膳的時間。
慕湛一早起來就去了草原上,故用膳時沒有外人,其樂融融,衛泱不禁想起母親還在的時候,記憶雖是模糊的,但感覺仍舊。
她對食物沒有流連,除了烈酒與甜膩至極的甜食,她沒有什麼偏好。溫夫人做了兩道點心,聽說是她小時候最愛吃的,只是對她來說正常人的口味都品嚐不出,如同爵蠟般吃了兩塊,便讓芷心打包回了寢房。
她兒時在青原郡時味覺還是正常的,酸甜苦辣滋味都嘗過,只是小孩兒都喜歡甜滋味兒,她亦如此,故此十分挑食,沒料到的是後來到了東陽城裡,便只能品到甜味兒了。
她怕溫之謙一家人擔憂,於是隱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