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掌力。那名麻衣青年隨即輕飄飄落在畫舫上,獸骨怪刀落入手中,冷聲道:“不滾。武當,最光陰。”
原來此人便是傲笑紅塵與素續緣的同門師兄弟,與他們二人並稱“武當三俠”的北狗最光陰。
身穿格子麻衣,頭戴狗頭面具,手中一柄獸骨刀“嘸狗利”,還有一隻巨大的雪獒相伴左右,這四者正是他獨一無二的標誌。這些年來武當三俠在江湖上名聲鵲起,最光陰的獨特造型也隨之傳遍江湖。
然而眼下他並沒有將面具戴上,而是露出了真容。只見他長髮高束,一雙天生的蛇信眉下,冷峻目光直視對方,道:“接招吧!”
手中嘸狗利應聲迎敵而上,狹小的畫舫之上,一柄獸骨刀舞得毫不透風。
兇面漢子被他如此迅疾剛猛的刀法逼得連連後退,連忙出招應對,偶然瞥見不遠處,一隻巨大的雪獒正將一個落水之人託上竹排,緊跟著一個女子也自水下躍出,登上了竹排,不禁大吃一驚,此二人不就是綺羅生與廉莊?
他恨不得立刻便追過去將他們擒住,奈何最光陰的刀鋒時時不離他的左右,他著實抽不開身,只得揚聲喝道:“大哥,你還在等什麼?”
最光陰刀勢一頓,伸手朝對岸一指,道:“你是講對面那個白麵仔?沒看到他跟我師父耍得很開心嗎?”
他沿著最光陰所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他大哥正被一個白髮老道的掌風逼得連連後退,模樣頗為狼狽。反觀那個老道,一招一式之間依然從容不迫,淡墨色的衣袖上下翻飛,盡顯一派道骨仙風。
“喂!”最光陰有些不滿地皺了眉,提示道,“看什麼看?你的對手是我!”
獸骨刀再次劈面而來,兇面漢子避之不及,手臂被刀鋒劃開了一道口子,當即血流不止。
對岸的“白麵仔”見事態不妙,立刻虛晃一招,一連向後掠出了數丈,道:“撤!”
兇面漢子一聽這話,也不再戀戰,施展出了上等的輕功,一縱一躍回到岸上,不一時便消失在最光陰的視野中。
最光陰將獸骨刀扛到肩上,揚聲問對岸的那名道長:“師父,怎麼不追?”
鷇音子瞪他一眼,一甩拂塵,踏水而來,翩然落在竹排上,道:“有人受傷,你沒看到?”
此時,綺羅生的臉色已經由白變青,再由青轉紫,身體也顫抖不止,顯然是有傷在身,又落了水,初春水冷,一激之下,傷勢變得更加嚴重。
廉莊抱著他,見鷇音子來了,急道:“道長,求你救救綺羅生!為何他從水中出來,全身就冷得好像冰塊一樣?”
鷇音子朝她點點頭,半蹲下來,伸手一搭綺羅生的脈搏,不由暗吃一驚,如不是親眼所見,他還以為自己觸到了一塊寒冰,連忙拉開廉莊,道:“姑娘,你先別抱著他,讓貧道仔細看看。”
說著,便解開綺羅生身上的衣服,只見他胸前清清楚楚地映著一道碧綠色的五指掌印,觸手卻是異常炙熱,周圍卻是冰冷。
旁邊的最光陰一見,不禁驚道:“是玄冥神掌!”
鷇音子微微頷首,道:“不錯,正是玄冥神掌。”
最光陰把指節捏著咯吱響,道:“嗯?那麼剛才那兩個傢伙,豈不就是玄冥二老?十幾年前打傷傲笑紅塵的便是他們?哼!之前沒有幫傲笑師兄收回多少利息,小蜜桃,走,我們追上去!”
鷇音子連忙喝道:“最光陰回來!以你的武功,單打獨鬥尚可應付,若兩人聯手,你恐怕是要吃虧的。過來,幫我把這位小兄弟扶起來坐好。”
又見廉莊頭髮衣服都在滴水,臉上不見半點血色,正抱著雙臂瑟瑟發抖,眼睛卻只看著綺羅生,目光中盡是擔憂之意。
綺羅生只覺全身如墜冰窟,沒有半點力氣說話,只好朝她一笑,稍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