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鷇音子一一看在眼裡,溫言道:“姑娘,你的兄長是中了一招玄冥神掌,寒毒入體,貧道自當會為他診治,你無需太過擔心。反倒是你,看你面無血色,想必是方才抱著他時,試圖用體溫為他驅去寒氣,但你根基尚淺,反被他身上的寒毒所傷。所幸時間不長,寒氣侵入有限。我這裡有一粒丹藥,能驅去你身上的寒氣,你先服下,坐在一旁休息,不必憂心。”
廉莊接過丹藥,卻又看向綺羅生。
鷇音子明白她的心意,笑道:“你兄長的傷不是這粒丹藥能治癒的,待貧道用金針配合內功,慢慢化去他身上的寒毒。你們兄妹二人既是遇到了貧道,貧道自當會管到底。”
廉莊點點頭,問道:“我叫廉莊,他是綺羅生。不知道長,還有這位大俠如何稱呼?”
鷇音子道:“貧道武當鷇音子,他是貧道的劣徒最光陰,不是什麼大俠。……嗯,這位拉你們上來的,是小蜜桃。”
廉莊一一拜謝,吞了丸藥,隨即看到鷇音子取出了金針,讓最光陰在背後扶起綺羅生,他便將一根根細而長的金針紮在綺羅生任督衝三脈上的大穴,逐一捻著金針,將一股真氣輸送進綺羅生體內,沿著經脈逆行而上,這即是所謂的“逆運真氣通三關”。然後又將真氣向上越過頭頂百會穴,分路而行,再會於膻中,最後還於丹田,入竅歸元。
廉莊不敢打擾鷇音子施針,默默坐在一旁,睜著一雙大眼睛仔細看著。小蜜桃察覺到她的緊張,便拿頭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見她看來,又搖搖尾巴,示意她不必擔心。
如此,半個多時辰之後,綺羅生的臉色漸漸由紫轉青,再由青轉白,只是胸前那道掌印尚在,周身依然冷冷冰冰。
綺羅生氣力逐漸恢復,一等到稍有開口的力氣,便謝過鷇音子一行的相救之情。
鷇音子笑道:“你們兄妹為何都這麼多禮?”
綺羅生道:“這……素真人,即便我現在立刻與廉莊姑娘結為兄妹,也來不及擔起真人口中的‘兄長’兩字。”
最光陰聽了,不覺一怔,哈哈笑了,倒:“居然還有精神開玩笑,看起來還不算傷得很重!”
“最光陰!”鷇音子道,“你先去把這位小兄弟的船划過來。”
最光陰嘀咕一聲:“水這麼急,都不知道漂哪裡去了。”抱怨歸抱怨,但還是帶著小蜜桃,甩著手裡的一束白色狗尾巴,沿著岸邊往下游的方向去了。
鷇音子看看綺羅生,再看看廉莊,笑道:“原來你們不是兄妹。廉莊小丫頭,貧道弄錯了,你怎麼不解釋一下?”
廉莊眨眨眼,囁嚅道:“我只想著道長你能不能救回綺羅生,哪還有多餘的心情去關心別的?……我與綺羅生只是萍水相逢,他見我被韃子番兵追殺,路見不平,這才出手將我救下。沒有想到番兵逃走了,後面還有強敵相隨。……唉!綺羅生,都是我連累了你。”
一想到綺羅生身上的傷,廉莊心中便是一陣懊悔。她自幼在漢水邊長大,水性好得很,早知會連累到別人,她就應該在玄冥二老出現的時候,直接跳下水去。
他們是雲間侯的人,想必同樣是為了獅叔的下落來的,她才是他們的目標,只要自己一走,他們必定不會再為難綺羅生,他也就不必挨這一掌了。
說到底還是她的武功太差了,如果她能變得厲害些,就不怕什麼雲間侯的人,阿公也不會死,什麼玄冥二老三老來了,她也不怕,更不會拖累到別人。
綺羅生聽了她的話,忍不住說道:“廉姑娘,如果真要說連累的話,你連累我被打了一掌,我也險些連累你淹死在這江裡,而且你還被我身上的寒氣所傷。所以,我們就算扯平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
鷇音子救人那段援用了《倚天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