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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我想大使先生決不會像你選樣專橫武斷,沒有確鑿證據,僅僅聽信了中國人的一番讒言就認定我是間諜,還要撤我的職。我又在想,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大使先生一定會很有興趣聽聽我說的。除非你現在已經是大使,那我就只有走了,因為你不聽我的。只有我聽你的,未來的大使先生。”

真希望此刻自己就是大使本人啊,哪怕只有一天,甚至一分鐘,把這個混蛋處理了再說。雖然大使確實也賦予了他這個權力,可看他如此囂張的氣焰,施密特先生擔心他說的可能就是事實,這樣的話將來事情鬧大了,自己會吃不了兜著走,會非常的被動。這麼一想,施密特先生忍住了,決定一走了之。可哪裡走得了,薩根得理不饒人,纏著他不放,張開雙臂,左攔右堵,像只老鷹似的,堅決不准他出門。

“你想幹什麼?”施密特先生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瞪著他說。

“很簡單,請你恢復我的名譽和工作。”薩根高昂著無恥的頭顱,理直氣壯地說,“否則我將請求啟動司法程式來捍衛我的清白!”

事實上,當時撤職報告還沒有成文,被薩根這麼一鬧一嚇,施密特先生的膽子也小了。他是個瞻前顧後的人,想套狼又捨不得孩子,加之心裡懸掛著前程的單擺,不想也不敢跟這個十足的無恥之徒正面衝撞,最後折中了一下,以放假的名義暫停了他的工作。就是說。這一仗無恥的薩根贏了,從而使他有機會繼續無恥下去。而被他的無恥傷害的下一個犧牲品,正是幫助他贏得這一仗的惠子。

第十四章

人喝了酒播種容易影響下一代,兔唇,吊眼,歪嘴,智障,失聰……諸如此類,比例翻番。但據說水牛是酒後精血特別旺,若想一次產下兩頭幼崽,必須要捨得幾桶老黃酒,是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意思。這一帶的農民把水牛視為生產力和家境殷實的象徵,一頭小牛的價值絕對超過一個小孩子。所以,都想方設法讓母牛創造產崽奇蹟——要麼量多,要麼質高,其中給母牛喝上兩桶以上的老黃酒,是沿襲已久的做法,眾所周知,眾所公認。問題是,發了情的母牛喝上兩桶黃酒,常常騷勁十足,一反平時羞羞答答的常態,會半夜三更主動出擊,漫山遍野地去找公牛。畢竟有兩桶酒在肚子裡作怪,牛神經麻痺,牛腿子失控,那個找法自然是莽撞的,不得要領的,像一隻無頭蒼蠅,經常在一個地方打轉轉,撞南牆。

連日來,一輛掛著軍用牌照的吉普車,在南岸的崇山峻嶺裡顛來簸去,穿梭往返,暈頭轉向,正如一隻喝了兩桶陳年老酒的母水牛,在迫不及待又不得章法地尋找公牛。

是李政在尋找黑室的培訓基地。

南岸的山遠遠望去,山蒼蒼,林莽莽,好像蠻原始的,這樣要去找一個單位也許是不會太難,至少比在城市裡找要容易。難就難在路多、單位多,一條條路去分辨,一家家單位去問詢,麻煩就大了。李政第一天進山時信心十足的,以為山裡只有一條路,用一天時間一定能夠解決問題。但是一天下來,他知道厲害了,那些山遠看是那個樣子,格局一般,陣仗不大,走進去則完全是另一個樣子,大路小徑,石道土路,錯綜複雜,浩浩竹林間,森森樹叢裡,谷地裡,甚至山洞裡,私人別墅,農家村舍,公家單位,處處是人跡,是誘餌,是掩護。一天轉下來,人車困頓,精疲力竭,卻是一無所獲。

第二天依然如故。

第三天照樣無功而返。

第四天,李政著實累極了,歇了一天。這天中午,李政在單位食堂裡遇到趙子剛,幾次衝動想找他重新打聽一下,討個口風。所謂“南岸的山上”,範圍太大了,他需要一個小的限制,比如在東邊還是西邊,在國道大路上,還是小徑深處。一個小小的提示,也許能給他天大的幫助。但趙子剛似乎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