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正直,把東西遞到齊誩面前的時候,沈雁的聲音到底還是隱隱帶著一絲澀,輕輕道:“對不起……昨天是我沒有分寸,弄疼你了。這個是我在醫院的時候去藥房買的,我……”
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便停住了。
齊誩輕輕咬了一下唇,右手抬起來接住藥膏盒的一端,順著盒身斜斜撫過去,最後,把那個人的手連同藥膏一起握住了。
“你只買了現在要用的,那將來要用的,你買了麼?”他啞著聲音問,“嗯?”
沈雁迷茫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指什麼。
齊誩低下眼微微笑,不明說出來,只道:“你把床頭櫃最上面那個抽屜開啟看看。”
沈雁似乎聽出了那麼一點暗示,微微怔住,卻仍舊按照他的指示緩緩伸手去拉開床頭櫃的第一層抽屜。
抽屜最裡面的角落靜靜放置著幾盒安全套,旁邊還有一瓶還沒拆封的潤滑劑——最基本的兩樣東西都齊了。叫人開抽屜看看,齊誩自己倒是不肯看,別開目光,把一張發燙的麵皮埋進了對方肩窩。
“我今天回來路上買的,”他輕聲耳語,“我負責買,你要負責用啊。”
沈雁沒出聲,但是齊誩能聽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強勁地傳來。
於是聲音更低,低到一種纏綿的地步。
“尺寸什麼的,我完全是憑印象選的……總共也就兩次印象,不知道對不對。”他每說一個字,氣息都輕輕撩過沈雁側頸,而笑的時候那種氣息最叫人心動,“還是說,你現在要給我一次複習的機會?”
這時,沈雁終於沉沉吸一口氣,低頭埋到他耳邊。第一次讓他知道——原來語言也可以灼傷耳廓。
“齊誩,”嚴肅而壓抑的聲音中隱隱有一絲疼痛, ;“……別這麼考驗我。”
聽到這句話的同時,齊誩感到自己的肩被對方那隻手牢牢扣緊,一動都動不了,心臟不禁突突直跳。沈雁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很少那麼嚴厲——與其說嚴厲,倒不如說是一個人接近失控時苦苦掙扎的樣子。
而他,並不想把這個人拉回來。
“其實……我很希望你經不住這種考驗,怎麼辦?”
才說完這句話,沈雁卻反手輕輕將抽屜一推,合上了。
這表示他沒有用裡面那些東西的打算。
齊誩正覺得有些小小的失望,沈雁扶住他肩膀的手忽然順著他的背脊一路逡巡而下,抵在他的腰眼上,輕輕往回一按。那個位置本來就經不起壓力,被他這麼一個動作,齊誩不由得骨頭一軟,倒在對方雙臂之間。
先是眉角被默默啄了一下,接著是臉頰,頸子,直至兩道鎖骨。
沈雁的吻彷彿立春時節的雨密密而來,雨水卻不是涼的,而是燙的,叫他一陣微微暈眩。
“呃……”
他閉著眼,一點抵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之前解沈雁釦子的時候不害臊,可當沈雁的手摸索到他拉鍊鏈頭上的時候,他倒把一張臉漲紅了,象徵性地匆匆伸手拉住那隻手腕:“別……”
可是現在,否定詞已經失去否定意義,況且他的聲音正處於最乾渴的狀態。
沈雁一聲不吭,非常耐心地、慢慢地把他褲子上的紐扣先解開,再漸漸往下把拉鍊也拉到底,褲頭有所鬆動,隱隱約約可以摸到褲子再下面的那一層,棉質紡織品的手感暖暖的,和齊誩的體溫幾乎相同。
他的呼吸一聲比一聲低沉起來,十指自齊誩光滑的後背默默向下推進,埋到那層布料裡面,輕輕一褪,把那條底褲脫去一半,在制住齊誩的幾下掙扎後再繼續用雙手全部褪到大腿以下。
齊誩不再動了,縮在他懷裡微微顫抖。
剛剛耳鬢廝磨了那麼一會兒,自己早就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