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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常便飯般的事,但謝遙知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句廢話,倒不是關心他簡紹,而是這佛寶放在手裡著實燙手,還是趕緊交上去,早了事早得清閒——謝遙知雖仍為那並未明朗的案子而耿耿於懷,卻並非不識時務——身在龍墀衛,需要的不是諫臣的據理力爭,而是處世的明哲保身。

“我也不知,上面未下什麼明令,至於其他事情,原也不該好奇。”所謂龍墀衛副使郎,名上有使郎之稱,實則同使郎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使郎實掌整個下部,而副使郎只是虛職,只負責平日上傳下達以及管理檔案,無權管人。這一來二去,本還有制約使郎之意,卻漸漸化作了諮詢顧問。

蘇儉行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那便罷了,謝過郭使郎。”

一拱手便要告退,但聽後面的聲音追來:“對了,今日拂曉上面來人,要找負責鹿鳴寺佛寶失蹤一案的人。”

“正是我們二人。”蘇儉行站定,“不知上峰有何吩咐?”

“只說是鹿鳴寺佛塔遭了雷擊,你們既然不在,也便沒有再說什麼,或許上面還會再來。”

“我知道了,有勞使郎。”蘇儉行淡淡回應,欲走,卻終究還是停在原地,“郭使郎,屬下大膽一問,我龍墀衛中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機制?”

沉默片刻,那聲音平靜無波的響起:“龍墀衛直屬當今聖上,設一名總使總轄龍墀衛,又附左右兩位副使相佐,總使下又有三位臺郎,分領甄明、鏡鑑、採微三臺,分別負責診察案情,處理雜務,刺探訊息。臺下分部,設使郎,以使郎之姓命部名,分領各自屬下。而你我所在,便是甄明臺下簡部。簡單的說,龍墀衛機制,即仿前朝運轉而建。”說罷,微停,復又開口,聲音依舊平靜不波,“身為龍墀衛,問出這種話來,實在不該。”

“這只是大家都這麼說的,我問的並不是這個。”蘇儉行清楚地看見前方的人微微一僵,繼續道,“大家都說的,不一定就是對的,不是嗎?”

步子定定的停住,那人卻不回頭:“你想說什麼?”

“龍墀衛效法前朝,然前朝三省六部之外,尤設有御史府。龍墀衛是聖上的心腹,不知誰又是龍墀衛的心腹?”此言一出,便連謝遙知也覺出不對,暗暗扯了扯蘇儉行衣袖,蘇儉行卻似不覺,猶自追問,“或許,郭使郎雖不知情,也能覺出來,是嗎?”

郭巘一襲暗色錦袍,攏在陰影裡,看不清輪廓,只留下大片的岑寂。許久,那陰影中喟然一聲長嘆,很清晰,卻又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蘇儉行,簡子繼真是把你慣壞了!”

蘇儉行知郭巘與簡紹是好友,然她與簡紹有交情,與郭巘卻素無交往,故而方才大膽開口心裡也難免惴惴,如今聽他這般說辭,反倒放下心來。剛要開口再說什麼,又聽郭巘道:“你們昨夜是去了鹿鳴寺吧?”

蘇儉行一怔,雖明知私探佛寺之事早晚瞞不住自家使郎,但這麼快就被知道地這麼清楚,還是大大出乎了蘇儉行的意料。心中沒底兒,也只得老實交代。

郭巘負手轉過身來:“蘇儉行,你很聰明,不過也須知:聰明易被聰明誤。”

“我曾聽簡使郎說過,論資歷能力,他原不如郭使郎,可郭使郎卻只願做副使郎。”立名,卻不立權,不辱人,亦不受人辱。清醒地糊塗著,或許,便是所謂大隱隱於朝吧!“藏拙的道理,我明白。”

“你明白,但你做不到。”郭巘搖搖頭,淡淡看一眼旁邊靜默許久的謝遙知,“她能。”一句話,就讓兩人心下同時一震,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他看透了!“她可以醒著醉,你卻連醉也醒。”

“郭使郎……”蘇儉行想叫住郭巘,卻見其人已緩緩走入暗中。

“你說的不錯,龍墀衛背後還有一隻眼……我不知道是不是該阻止他……鹿鳴寺被毀絕不是個偶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