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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了婚事,前不久,姑姑出嫁了,跟著丈夫移民去了加拿大,北京的家裡只剩下爺爺孤零零的一個人,爸媽的意思是接他過來,可爺爺卻說捨不得那些老街坊老病友,況且身體還算硬朗,打算再幹幾年。爸媽拗不過他。只得搬到北京去了,幸好他們都已經退休了。”

他對面的一幅油畫裡,寂靜而又昏黃的日光裡,墨色生綠的狂舞著的野草,只有一個人孤獨的背影躑躅在天地交匯處看不見邊際的河流旁,那一種慘淡的荒涼,不禁叫人的心裡泛出片片的哀傷。半晌,他才道:“那麼,你也要過去了。”

她點了點頭,道:“當然。我是家裡唯一的孩子,父母的年紀大了,他們在哪裡,我就應當在哪裡的。”

他淡淡地道:“想不到與父母的感情融洽也會成為獨立生活的牽絆。”其實她並不是非去不可的,母親臨走之前對她的答覆是儘快將爺爺接過來,所以她一直在為去留問題猶豫不決,不知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了出來,難道是對某種結局預先而出的測試嗎?

可他卻以為她已經決定了,依照她固執倔強的個性,一旦決定了,又豈能再更改?他又喝了一杯酒,道:“年初考研不是曾經想要去上海嗎?我還以為你對於未來至少還是有些理想的。誰知…那個…工作怎麼辦呢?”

說到這種局勢,已經無法轉圜了,況且她當初想要去上海,不過是為了一樁陳年舊事,誰知時移事易,原來感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她不能諒解自己,原本應當是堅定不諭的人,竟也會因為偶然的誘惑,幾乎差一點兒就迷失了方向。她只得道:“我想看看是不是可以去公司總部工作,實在不行,就辭職再找別的工作好了。”天知道,她這麼保守的人,竟然能夠在沒有準備好後路的前提下,放棄優厚待遇的工作不幹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亦笑了笑,道:“原來,你都已經想地這麼透徹了。”她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剛剛你要跟我說什麼來著?”

難得她還記得,可是他似乎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對面坐著彷彿柔和平淡的女子,骨子卻是強硬而果敢的,對世事充滿了清醒的認識和判斷,究竟要付上什麼樣的代價才能令她屈服?他原來有滿腔的宏圖大願要對她說,如今在她的平淡面前,所有的情愫都顯得那麼軟弱無力,那麼累贅多餘,甚至有些可笑。

最後還是他結了帳,出了酒店,他仍然有些悶悶不樂的意思。她本來是很遲鈍的人,這會兒也變地有些機敏起來,只是不知道如何開解於他,只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突然,他回過頭來,她正低著頭想心事,促及不防,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眼睛一亮,叫道:“鄭子謙,來車了。”他眼裡的光輝旋即暗淡了下去。

一路上,他都沉默著,她也不好再開口說話,便和他比著耐力。又到了一站,他突然道:“咦,你瞧,那不是姚姐嗎?那個男的是誰,好象不是她的老公嘛?”這麼三八的事他竟然也有興趣,她忍不住向窗外望去,街道上人流熙攘,擾亂紛紛,不禁道:“在哪兒呢?”

他只得伸出手側身向窗外一指,道:“在利德劇院的門口。”她還是沒有看到,有些心急,道:“我怎麼沒看見。”說著,下意識地轉回臉來問他,不想他的臉近在咫尺,她的唇輕輕地擦上他的唇,一滑而過。兩人都是一怔,彼此痴痴地對望著,她的呼吸漸漸地短促起來,目光盈盈,比窗外的霓虹燈還要璀燦奪目,也許是酒醉微醺的緣故,也許是禁不住這巨大的引誘所惑,他終於慢慢地吻上了她。

車門關上了,車子又按部就班地行駛起來,他就那麼試探著輕柔卻又專注地吻著她。理智告訴她不行,不能和他進行這感情遊戲,可潛意識裡的渴望卻讓她動彈不得,只是本能地笨拙地反應著,而他似乎是發現了她的生澀,伸出手臂,將她攬進了懷裡,更加溫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