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躊躇著,眼睜睜地看著旁人結三伴倆興高采烈地進去。一個保安看了她好久了,這會兒走過來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她想了想,便道:“我是來找人的,請問怎麼樣才可以找到…黃瓜?”
黃瓜並沒有吹噓,那保安很客氣地引著她進了夜總會的大堂,裡面裝潢地相當考究,似乎是花費不少錢財。她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了十幾分鍾,才看見黃瓜從另一邊的長廊走了出來,和一天前的那個嬉皮笑臉的態度大不相同,筆挺的西裝,雪白的襯衫,胸前的金色標牌上赫然印著“領班經理”的字樣。她有些侷促地站起身來,黃瓜十分熱情地招呼著她:“姐姐,想不到你真的來了。”
她囁嚅道:“那個…我能見見…他嗎?”黃瓜“噢”了一聲,笑道:“當然可以。不過今天他沒有演出,但好象也來了,大概是和朋友們有聚會…”說著,回頭向櫃檯裡的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問道:“小夏,替我查查暉哥今天在哪個房間?”那女孩子從電腦裡查了查,很快道:“在二樓的望江春。”
她穿過幽長的通道,一旁大廳的天花板上五顏六色的燈光轉個不停,放射著燎人的光影,舞臺上正有一隊搖滾青年在奏著瘋狂的樂曲,兩旁的黑色音箱裡已經放到最大限度的聲響,震聾發饋,彷彿已經達到了最高潮,一個長頭髮斜挎著電吉他的男人,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餘音繚繞,不知在何處才是終止。底下舞動的人群也停了下來,紛紛配合著節奏鼓起掌來,只叫那呼嘯越發地興奮,越發地激烈。
她對於狂熱的情感總是有所保留的,可黃瓜回身告訴她:“平常暉哥就是和他們一起表演的,這隻樂隊叫‘蝌蚪’,非常有名的。來,姐姐,走這邊,我們上樓,拐彎第一間就是。”
一切都進行地太快,快地還未等她想好措辭,黃瓜就為她開啟了望江春的房門,晦暗的燈光裡,恍惚看見她的初戀情人,手拿著一支香菸還是什麼的正在吞雲吐霧,目光迷離渙散,神情萎靡不振,一個時髦的年輕女孩子緊緊地靠在他的身邊,一隻手伸進他的襯衫裡上下游走著,嘴唇在他的臉龐脖頸間纏繞著,而他只顧著自己的物事,完全是一種麻木不仁的墮落與放縱。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劉大姐神秘地談起的“毒品”,禁不住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無法形容自己的在那一刻震驚與心痛,更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與失望,所以當一個侍應端著啤酒與冰水進去的時候,她從托盤上拿起那一大罐冰水,以極快的速度走到他的近前,高聲叫道:“簡明暉…你清醒點吧。”說著,便將那罐冰水盡數潑向了他。
包房裡的其他人都被意外的變故停止了正在進行的事情,瞪大了眼睛望著這不速之客。那正在纏綿的女孩子也受到了波及,尖叫著站起身來,只有他滿身狼籍地傻傻地坐在那裡凝視著她,眼裡跳動的光芒猶如海上的驚濤翻滾,一艘單薄的小漁船勉強地支撐著自己的風帆,企圖躲過這突如其來的強悍衝擊。
硃紅色的桌布在慢慢地步步緊逼,彷彿有人在冷不丁地伸出偶來扼住了她的咽喉,越來越緊,幾欲讓她窒息。劉大姐講過的種種不堪之事…原來…都是事實。也許是害怕,也許是痛心,她怔怔地流下淚來,淹沒了過往青蔥歲月中的溫馨篇章,天地是如此地蒼茫寂廖,卻容不下她那一點小小對於溫暖的要求,幾經波折,硬是叫當初的一切都改變了模樣。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坐在另一邊年輕女孩子中間的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突然道:“哎,小老弟,你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少風流債呀?現在債主找上門來了,你要怎麼辦?”
想不到,許多年後才見面的人,坐在沙發裡冷冷地一笑道:“胡老闆,你大概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吧,被已經分手的女人死死地纏住不放,這個女人的年紀又大,長地也不好看,從一開始,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消遣罷了,可是我現在真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