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招惹這種女人,想丟都丟不開,如同像皮糖一般,煩都煩死了。”
這樣不耐煩而又戲謔的口氣,使整個房間都鬆弛了下來,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忍不住“哧哧”地笑起來,坐在他身邊的女孩子冷冷地道:“簡公子,你可真夠損的,瞧瞧都把人家給惹哭了。”
他卻 “哈哈”一笑,伸手將那女孩子攬在懷裡,緊緊地抱了一抱,笑道:“哪兒比得上你讓我心疼呀。”說著便向那女孩子的臉上吻去。
房間裡被這縱情的場面煽動了情緒,紛紛鼓起掌來,鶯聲燕語的熱鬧背景下只襯托出她的多餘,可憐。酒杯又重新撞擊起來,陪同著眾人狂笑不已的猙獰扭曲的面容,她感覺著自己如同一個笑話一樣滑稽,滑稽地忍不住對從前的一點緬懷,對過往之人的一點良好的願望,主動送上門來自取其辱。
幸而一直呆站在門外的黃瓜將她拉了出去,替她解了著圍,“姐姐,您別怪她,暉哥今天是喝多了,他平時不是這樣的。”然而這樣的解釋也太過蒼白,根本無力解除她因為難堪所種下的後遺症。
她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表示並不介意,可是她下樓的飛快速度卻表明了其實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呆片刻。一直到了夜總會的大門外,吸收到了新鮮的空氣,頭腦也漸漸地清醒了,她突然轉回身來,一字一頓地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究竟是遭遇了什麼事情?”必定是發生過重大的變故,才使一個斯文含蓄的有為青年變成了今天這個模樣。
然而,她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黃瓜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也許,她只能直接從當事人身上直接尋找答案。
已經是夜裡一點多鐘了,他才醉熏熏地和胡老闆們從夜總會里出來,她從一旁的臺階上站起身來,腿上的血液撲撲地流動著,彷彿有成千上萬只小蟲在噬咬著已經麻痺的神經。在這幾個鐘頭裡,她很認真地反覆考量,始終也無法得出一個人極端變化的根本原因,這迷底牢牢地糾纏著她的心,使她在冷靜後沒有急於離開,而是等在這裡,靜靜地等待揭開那面紗的瞬間。
於是,她拋開了自尊,靜靜地喚道:“簡明暉…”縱使他瀟灑自如地與身邊的人談笑風生,亦不禁呆了一呆。夜總會門外空曠的臺階上,站著面容倦怠楚楚可憐的女人,他的初戀情人,他本可以擁有但因為無意中鬆開了手而再度失之交臂的女孩。
偏偏胡老闆在一旁道:“小老弟,大哥我勸你一句,在外面玩歸玩,不過有句老話說的好,糟糠之妻不下堂呀。” 他有些不耐煩地對她道:“你這樣沒完沒了,到底要幹什麼?”
她能幹什麼?只不過是想與他好好地談上一談,想了解一下他為什麼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可是他卻是這樣的絕決與厭煩,她不見的被這個嚇倒,反而委屈於他在酒精刺激下的狂妄與無禮。時間已經這樣晚了,又守著許多不相干的人,什麼也計較不成的,於是她將早已準備好的名片遞到他面前,道:“這上面有我的電話,等你方便的時候再跟我聯絡吧。”
他接到手裡看也不看,只象丟垃圾般地向空中一扔,冷冷地道:“我沒興趣,也沒有時間。”
這會兒她是真的氣著了,只見他冷酷漠然臉的側影在璀燦的霓虹燈下,好看的下巴,淺淺的一道弧線,映在心上,曾經深深打動她如未開化的孩童般的單純與善良,經過歲月的洗滌,已經了無痕跡。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也許她不該如此執著的,執著於對過往溫馨歲月的一點留戀,現實與理想之間的距離的失重感,使她深刻地明白,生命是各人的,各人有各人的選擇,誰又能左右了誰?
本該掉頭就走的,可是她還是停頓了片刻,從地上撿起那張名片,輕輕地彈了彈上面的灰塵,輕聲道:“簡明暉,你不要這樣,好歹我們也算認識一場。”說著將名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