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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將她們逼至樹下,驚恐地望著從車上下來的人。順順怯怯地接道:“總經理叔叔…”

彷彿是被這稱呼狠狠在心上燙了一個窟窿出來,他想以牙還牙在她身上報復回來,步步逼近,目光噴火,噬人一般,一字一頓地道:“你做的好事!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刻看我的承受不起,難道這就是石新竹交代給你的特殊使命嗎?”

微風吹過,抖落了片片飛花,撲簌簌地落了她一身。她心裡清楚,春天就要過去了,她擋也擋不住。

二十五

傳說中的白子芊的訂婚典禮被無限期地推遲了,因為發生了不明的突發狀況。佈置的華麗高貴的禮堂,立刻被別的婚禮接檔而上,自然是不愁寂寞的。

張兆揚不見了人影,大約是躲到天涯海角治療情傷去了。酒店裡議論紛紛,不免將這美滿姻緣的中途夭折之罪歸疚於整天陪伴在白子芊的另一男人身上,那冰冷而不苟言笑的投資併購專家,住在酒店的豪華套房裡,也不知道究竟是度假,還是又有一家企業要跟著遭殃,面臨被吞併的下場。

她偶爾在遠遠的地方看著那叫Winson還是於孝偉的男人進出酒店,衣冠楚楚的世家子弟風儀,淡漠而疏遠地與這個世界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只是在不經意間流露著無可奈何的微笑,眼睛裡卻是冰冷而不帶一絲人間的氣息,彷彿隔著古墓的荒涼,尤其是在那陽光明媚的殿堂裡,飄然而過,總是讓人禁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氣。

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應當何去何從,她是不是應該帶著順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天下之大,又不是隻有一個靳志勇,也許她可以去北京或者上海試一試,雖然那裡完全是陌生的,一切又得從頭再來,但也比等在這裡坐以待斃地好。

下班的時候,心事重重地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原來是那天跟蹤她的大舌頭,張兆揚的助理大衛,也是滿臉的愁容,一見是她,尷尬地笑了笑,忙道:“我不是故意的…”美國的紳士風度,淋漓盡現。她搖了搖頭,繼續走自己的路,不想大衛卻在身後喊了一聲:“那個,石小姐…”她回過身來,大衛面有難色,道:“能不能耽誤你一會兒時間,跟我去一個地方,雖然有點冒昧,但是總經理他…”

消失了兩天的人影,還以為是躲到深山老林去靜休去了,原來不過是呆在市郊的一幢別墅裡,自怨自艾。開了門,穿著淺灰的V字領毛衣,米色的休閒長褲,除了臉色有些憔悴微微帶有一些酒味需要再刮刮鬍子之外,總體還算說地過去。

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目光之中盡是不耐煩,淡淡地道:“你怎麼來了?”

她向身後指了指,不想大衛卻臨時跑路了,只得尷尬地笑了笑,道:“是那個…你的大舌頭…帶我來的…”

並不理會她的“謊言”,他自顧自地走進房去,門慢慢地闔上了。她醞釀了片刻,在門闔上的一瞬間擠了進去,探身向裡望了望,只籠統地感覺到太過富麗堂皇,好象回到了英國的鄉間古堡裡,那陳設與傢俱,亮在溫暖的燈光裡,彷彿鍍著銅色的西洋油畫,畫裡的風景一直靜靜地沉默於這個喧囂的塵世之外,那一種在超然出世的姿態,卻隱隱彰顯著貴族氣派,讓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你不進來,在那兒磨蹭什麼呢?”

他從客廳裡緩緩地又踱回到玄關裡來,看了看她有些舉手無措的表情,俯身從一旁的鞋櫃裡找出一雙新拖鞋來放到她的腳下,仍舊面無表情地道:“別那麼膩膩歪歪的!”

她換了鞋走進客廳裡去,侷促地站在一旁,他坐在當中央的古董沙發裡,倒了一杯酒,看了她一眼,道:“自己找地方坐,別象是個傻瓜似的乾站著。”說完,又自嘲似的笑了笑,道:“我現在哪有資格說別人是傻瓜,我才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才會被石新竹玩弄於股掌之中,過去是…現在…她就是死,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