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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不肯放過我…”說著將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向她揚了揚杯子,又道:“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也不管她是否同意,他起身到一旁的吧檯那裡去拿了一個酒杯過來,倒上了酒遞到她面前,道:“來,我敬你…敬你心甘情願地做她的先鋒,幫她來完成這一項特殊使命…”

她將酒杯放到玻璃茶几上,默默地望著身旁的這個男人,脫去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外衣,只呈現出一種無力又無奈的軟弱,已經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了,有了一點常人的氣息。沉吟了良久,才道:“我沒有騙你…”

他又喝了一杯,極為厭煩地道:“你不要再說了,我懶得聽這些…”

天氣越來越熱,客廳裡開著一扇窗子,這會兒只聽得輕微的水滴聲“叭噠叭噠”地響在窗臺上,有一點潮溼的霧氣悄無聲息地湧來,瀰漫在那漫長而壓抑的靜止裡,只將那迫人的窒息推向了頂峰。

真是太靜了,屋裡坐著的兩人,只靜如深潭一般。

半晌,她彷彿有些囈語似的,緩緩地道:“又要下雨了。”想了想,也是無奈,事情本來自有定數,已經替她作出了選擇,她不能去上海或者北京,她只能留在這裡,因為順順,因為身旁的這個男人。

想到這裡,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道:“張先生,我很不喜歡下雨的天氣,這三年來一直都是…每到雨天都是本能地害怕,因為有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的面前死去了…我火車上認識了石新竹,她給的印象是充滿活力與希望的,那時候我正處於人生最艱難的時刻,心情很差,卻在不經意間受到了她的感染…想不到我們要去的地方,相距不遠。後來又偶然在回城的長途車上遇見,她卻好象變了個人似的,情緒很低落很沮喪…是為了她的女兒…她一直寄養在鄉下的女兒…”

他的身子很明顯地震動了一下,握住酒杯的手越握越緊,幾乎要將那杯子捏碎了一般。半晌,冷冷一笑,道:“既然你那麼偉大,你就該繼續偉大下去,為什麼跑來干擾我的生活?還偏偏在我和子芊就要訂婚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就象是安排好的似的…讓人不得不懷疑你…是別有用心…”

男人是不是都是自私而不負責任的動物?她心中憎厭之意頓起,忍不住道:“我知道我自己沒有任任何理由任何立場…只是,張先生,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甩掉‘石新竹’這個包袱嗎?假若今天真的是她本人出現在你面前,你也是這種態度嗎?她曾經是那麼地愛你,到死那一刻都是…可是你卻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從你的生命中撇清…”

他“呼”地一下子站起身來,昏黃的燈光擋住了臉的一側,彷彿蝕了心的殘月,鋒利如刀,急星流雨般地飛了過來,讓人驚悚不安。然而僵持了片刻,她定睛望去,他其實還站在原地,面如死灰一般,心中一震,彷彿被針狠狠紮上了一般,千瘡百孔。

世間的愛情,為何都是這樣地糾纏折磨,以死相逼?

他“哼”了一聲,冷笑道:“愛我?她是恨我才對!她從和我結婚那一天起就鬧著彆扭,我已經給了她極大的尊重,違背了父母的期望,只因為她哥哥…我來到中國大陸所認識的最要好的朋友,卻在一場交通意外中為了救我…因為他的臨終囑託…突然變成孤身一人的石新竹,對我格外地依戀,而我那時也以為可以給她最好的照顧,於是便撇下相戀的女友,甚至不惜和父母反目,和她結了婚。沒想到,她並不領情,我夾在她和父母之間,吃盡了苦頭。她的脾氣很大,而我的脾氣也很壞,兩個人都不懂得互相遷就,難免是火星撞地球。然而,我們還都以為自己都是在做巨大的努力和讓步,但我們之間的差異實在太大了…不出幾個月的功夫,就陷入了無休止的爭吵。我太累了,她好象也很累,便把精力放到了外面,結交了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朋友,漸漸地墮落下去…很偶然的,我發現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