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星期六晚上去甘府坐坐,子衿只覺得奇怪,與那甘夫人也只是在父親的生日宴席上見過一面,對其印象也只停留在大嫂與佩清的姨母,甘佩閔的母親。這樣的事,自己也拿不下主意,思來想去許久,覺得還是去問過母親才好。
子衿這才懶洋洋的自床上爬起來,扶著還有些微痛的腰朝母親那裡去了。
楚江氏本在房中檢視著近日府中的賬目,聽子衿說起那甘夫人,便也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仔細的琢磨了起來。
那甘夫人打的什麼算盤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那日府中晚宴就聽她有意無意的提起她長子的婚事。子衿才剛回家不久,江家夫妻倆還未有給子衿找婆家的打算,對甘夫人的旁敲側擊也是置若罔聞。此番那甘夫人卻行動了起來,怕是打足了心思要與她談這麼一門婚事了。細想個中一些利害關係,楚江氏覺得還是待丈夫回來,與他好好商量才是。
子衿見母親思索許久都未講話,以是江府與甘府有什麼過節,便道:“若是母親覺得子衿不該去的話,待下次佩清來時,我便回絕了她。”
楚江氏見女兒心思單純,不禁會心一笑,道:“這事啊,我也拿不定主意,等你父親回來了,我再與他商量一番。”
子衿納悶,不就是去個甘府麼?怎的還要與父親商量?
待送走子衿,楚江氏在房中深思了許久。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這小女兒離家整整十年,再加上子衿尚未成年,本來是打算將女兒放在家中好好的疼上一兩年再說婚事。江家有女初長成,這樣看來,怕是有許多人家都在惦記著子衿了。
江入其回家時已是晚上八點多了。近來日本人愈來愈猖獗,絲毫不把條約放在眼裡,對華商的打壓是越來越厲害了,因此商會中的事就愈來愈多了。
這才一踏進正廳大門,便見夫人坐在椅上,像是等了許久的模樣,想來應是二子又闖了什麼禍,便問:“子轅又怎麼的了?”
楚江氏微微嘆息,走到丈夫身邊,道:“是子衿。”
江入其聞言一愣,忙道:“子衿有何事?”
楚江氏道:“那甘府昨日託劉三小姐帶口信說想讓子衿去那裡坐坐。”
江入其坐到主位上,思索許久,才到:“看來是甘易曦的意思了。”
楚江氏疑惑的說:“與那甘老爺有何關係?”
江入其解釋道:“近日他那紡紗廠被日本人吞噬的厲害。”
楚江氏這才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
“既然他們有此心,咱們也就別防著了。若是子衿對那大少爺有意,就算他們的緣分,若是無意,甘府那裡也就怨不得我們不幫了。”
楚江氏卻是不贊同丈夫的想法,便說:“那甘大少爺的花名可是人盡皆知,若是子衿跟了他,怕是吃盡苦頭。”
江入其反駁道:“這男孩子年輕時愛玩,有什麼稀奇的?成家了自然就曉得什麼是責任,你且去跟子衿說,就讓她去那一遭。”
這廂子衿卻是早早的睡下了,前來通報的采薇只得把夫人交代的話傳與星靈。星靈雖小,卻也是知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那日宴席時她便在夫人那裡伺候著,那甘夫人的意思,她可是聽得個明明白白。小姐常年在國外,並不通曉國內的人情世故,看來怕是不知道那甘夫人的用意了。
翌日。
星靈把采薇的話原原本本的說與子衿,子衿聽後微微一愣,昨日見母親那樣猶豫,以為不用去了,沒想到還是要去。她與那甘夫人八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