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思任猶豫了一下,將那手絹遞給周菊道:“小姨子,劉不取來了。”
周菊笑道:“姐夫,你別開玩笑了,哪來這種巧事?!”
周莘愣了一下道:“相公,你說的可是真的?”
葉思任跟周菊道:“小妹子,你看了這方手帕便知分曉了。他現在便在廳堂上。菊妹子,須知人生在世,不必拘泥於一人一事,凡事都有活眼!”說著,眼睛忍不住紅了起來。周莘琢磨著他的話,心裡納悶。
周菊接過手帕看了,心下一喜,忙去了自己的閨房。葉思任跟周莘道:“娘子,劉不取已經投了滿洲人了。但願周菊不要想不開才好。”
周莘嚇了一跳,道:“相公,這便如何是好?真是孽緣!修流已經是那個樣子了,怎地如今菊妹又碰上這種事?!”
葉思任嘆道:“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周菊閨房裡梳妝好了,出了房間,滿心喜悅地來到廳上。她見到劉不取的裝束,猛然一驚。劉不取笑著站了起來,深情地看了周菊一會,隨即將髮辮掉到腦後,道:“娘子,你瘦了。不過卻是更加清麗了。這一年多時間,就象做了場夢一搬!”
周菊瞪大眼道:“相公,你如何這身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的?”
劉不取笑道:“娘子,有些事你可能永遠都弄不明白的。我也不過順其自然而已,我這一生,也就在這一年中,算是看得明白了。”
周菊拿著那張手帕,看了一眼,忽然淚如雨下了,道:“相公,周菊情願一輩子為你守節,可你卻將妾身最看中的東西給弄丟了!”
劉不取拿過她手中的手絹,把展開來唸道:“清水如煙雨漫漫,菊白透爽氣橫秋。娘子,這方手帕,我一直藏在身邊。如今總算跟娘子團圓了。不取今後願與娘子歸隱山林,不求富貴,只求日日廝守在一起。”
周菊道:“相公再將詞句倒過來看一下。”
劉不取將手絹倒過來看了了,愣了一下。周菊道:“我原以為劉先生是個男人,只怪妾身有眼無珠。十萬將士齊解甲,竟無一人是男兒!妾身已無家可歸,這國也亡了。天下之大,豈有歸隱之地?!劉先生,咱們就此別過了!”說著,她輕輕看了一眼劉不取,便回自己房裡去了。
劉不取還在廳上愣著。葉思任走了過來,正要送他出門,突然間聽得周莘在周菊房中一聲驚叫,葉思任拔身而起,慌忙趕到了周菊房中,只見周菊穿著一身素服,已經上吊自盡了。
葉思任將她解抱下來。周莘摟著周菊哭道:“妹子,你這一走,叫我如何去見爹爹?!咱們家怎麼出了這麼多的事啊!”
劉不取聽說周菊自盡了,匆匆忙忙跑到周菊閨房。他看著周菊,泣不成聲,一邊伸手要去觸控周菊的臉,周莘一把將他的手擋開了。她冷冷說道:“我家妹子冰清玉潔,你不要碰他!”
劉不取飲泣道:“清水如煙雨漫漫,菊白透爽氣橫秋。周菊,不取對不起你!”
葉思任跟劉不取道:“劉先生,你可以走了。周菊是周家的人,我們會給她好好安葬的。”
劉不取漠然道:“葉先生,你要我上哪裡去?”
葉思任道:“你該上哪兒就上哪兒去。今晚你要不走,葉某便要與你決一死戰!”
劉不取道:“葉兄何必如此?周菊去世,我也是心痛。今晚我要陪著她。”
葉思任道:“這事免了。但願別讓葉某攆你走。葉某為人,便是如此!”
周莘跟葉思任道:“相公,你若不趕走這人,今晚妾身便要跟周菊妹子一齊走了。我妹子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會看上了他!”
劉不取道:“沒想到不取第一次與大姐見面,大姐即如此絕情!既是如此,劉某此刻便走就是。”
但那天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