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鬆了一口氣大步的走了出去。
沈紫言坐在屋子裡,心裡亂糟糟的。一面尋思杜懷瑜和二夫人之間的事情,怎麼突然被福王知道了。一面又在想,福王妃現在如何了。總而言之這些事情累在一起,讓人有些應接不暇。好像自進了福王府以後,就難得有安生的日子。
可是沈紫言絲毫沒有後悔。
當有一個人在身邊遮風擋雨的時候,覺得這人世間,哪怕是千瘡百孔,哪怕刀山火海其實都有值得人留戀的理由。不過是為了那麼一個人,願意再相信這人世間一回。也願意說服自己,其實上蒼在考臉人的同時,也給了人一席託身之所。
沈紫言想了想,也尋幾味藥,命秋水送去:“你去看看大夫人。”秋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應聲而去。白蕊就端著楓露茶上來,
沈紫言淡淡的抿了幾口,又是一陣噁心,忍不住又吐了滿地。
這下沈紫言愈發肯定自己的判斷。
若不是現在府上兵荒馬亂的,多半已經和杜懷瑾挑明瞭。可現在事情接踵而來,沈紫言相信,杜懷瑾也沒有了那個心情。自己又何必在這節曾眼上給他添亂!雖是如此想,可還是忍不住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心裡甜滋滋的。
從方才起一直被陰霾籠罩的心田,此刻也有衝破烏雲,重見光明的那種歡喜。
明知道此時不該有這種心情,可還是止不住唇角微勾。她到底還是有了一個孩子,和杜懷瑾的孩子。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初楚大夫明明說過懷孕艱難怎麼現在一下子就
雖然還有許多未明之事,可沈紫言倒也不急以後有的是大把大把的時間慢慢去探究,現如今,最該擔心的,是眼前的事情。福王妃暈倒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歇一歇便也罷了。問題重大的卻是杜懷瑜,沈紫言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捱過這寒冬。
今天的冬季,雪這樣大,原本是賞雪觀梅的好時候’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正這樣想著,突然聽到外間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沈紫言心中一喜,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就見丹萼和墨苔兩個,簇擁著墨書,毒了進來。主僕二人已有經月不見,此刻竟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沈紫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和往日在自己身邊時,已經大有不同。梳著婦人的圓髻,十樣錦的妝花小襖,油綠色的棉褲,容貌雖無甚大變化,可眉目間隱隱有了幾分婦人應有的沉穩和圓潤。
好像不過是一夕之間,墨書便由她身邊那個小丫頭,變成了一個婦人。沈紫言不由眼眶微溼,攜了她的手,命人搬著小杌子讓她坐下,“你可還好?”墨書也是眼睛一紅。白蕊幾個知道她們主僕二人要說些體己話,都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
墨書含淚笑道:“一切都好。”只是萬千話語如同索繞在舌尖的春水,綿綿長長,就是不知該從何說起。沈紫言就點點頭,“林成待你可好?”墨書雙靨微紅,微垂下頭,笑道:“待我十分體貼。”說著,大著膽子望著沈紫言,“那時萬事不懂,只知道三少爺待您極好,現在卻是明白了”
沈紫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
墨書的臉就一直紅到了耳根子。但還是欣喜的望著沈紫言,“小姐,您當真是”說到此處,沈紫言也覺得有些羞赧,笑道:“還不知道是不是呢,就是一直犯惡心,也覺得有倦意。”墨書眼中一亮.“那就是了。”
沈紫言見她答得極快,就促狹的看了她一眼,“怎麼,你倒是知道得多。”墨書就抿著嘴笑了笑,“小姐忘了,我十歲的時候,小妹妹才出生呢。”她不提,沈紫言倒忘了這一茬了。也就笑道:“你妹妹也該有八九歲了吧,找個時候送到二少爺身邊去。”
能夠在沈青鈺身邊服侍,那是天大的體面,墨書忙跪下謝恩。沈紫言忙攜了她的手,“你我之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