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海潮大學畢業快半年了,她的小提琴成了繼魏行知之後又一則“經典”,每一次演奏的時候,她總是習慣看一眼身後的鋼琴;她也和易揚一樣留校做助教。每次騎著單車路過廣場,總是喜歡看一看廣場中央的那座大鐘,這幾年她唯一看過的一部電影就是《走出非洲》——在同一個地點:沈靖和的家……
快四年了,魏行薇的名字幾乎可以讓每一個人尖叫,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行薇和易揚在大吵一架後,在這一年的秋天易揚離開了這個城市。行薇變得比以前更加深沉,她沒通告的時候喜歡來久月靜靜地坐,然後和章海潮一起下班回家。
“咖啡。”打烊之後,章海潮端了杯咖啡給魏行薇,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章海潮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和卡其色的長褲,長髮鬆鬆地垂在胸前,看上去異常的舒服。
“謝謝。”魏行薇過了快四年,還是酷酷的短髮。
“想不想唱歌?”章海潮端起了咖啡,笑著問魏行薇,“我為你拉。”
“你饒了我吧,”魏行薇搖頭,一臉的告饒,“我好不容易才可以喘口氣。”
“我想唱歌,你倆給我伴下奏吧。”一旁靜靜抽菸的章九月突然開口。
“我?”魏行薇驚訝道,“我能做什麼?我又不會拉小提琴。”
章海潮站起來拉她,“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會彈鋼琴?快點起來!”
“怕了你了。”魏行薇怕章海潮把她手上的咖啡晃掉,放下咖啡就跑到了臺上。
章海潮看著她直笑,然後架好了小提琴,等著章九月和魏行薇示意可以開始,弓一送,送出了今晚最後的情歌。
一個人,在這首歌裡輕輕地推開了久月的門,一臉胡碴滿身風霜。他一進來就站在門口深深地望著臺上唱歌的女人,表情凝重地掩飾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身體。
章九月在唱最後一句“I just want to tell you I love you, no one can love you like I do”的時候看見了他。等不及最後結束的音符,她飛奔下臺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緊緊地抱住了他。
男人緊緊地擁住了她,聲音沙啞而哽咽:“我終於找到你了,九月。”
“傻瓜,你哭什麼?”魏行薇摟著章海潮笑著罵道,她自己的眼睛也已經是紅紅一片。
“我高興不行嗎?”章海潮抹去從眼角溢位來的眼淚,拿弓的手挽著魏行薇,“你還不是一樣?眼睛都紅了。”
“走吧。”章海潮看著門口依舊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魏行薇點了點頭,幫章海潮收拾好東西后兩個人就離開了,體貼地把空間留給這一對久未見面的戀人。
“去哪裡?”魏行薇一邊開車一邊問旁邊的章海潮。
章海潮笑看著魏行薇,“原來你也不想回家。那去廣場吧,我請你喝東西。”心中因為剛才久月裡的那一幕生起的激動久久不能平息,她知道行薇和她一樣,都想起了另一個人。
魏行薇比了一個OK的手勢,方向盤一轉開向廣場。到了廣場,兩個人下了車,這才發現凌晨入冬的天氣真的冷起來了,兩個人圍著廣場一邊繞一邊聊天,這個時間也不用擔心會有人認出行薇來。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魏行薇隨口問道,她今天穿了一件很長的外套,此刻把釦子全部解開了,看起來有性格得很。
“什麼什麼打算?”風把章海潮的長髮吹在空中飛揚。
“你不可能一直留在學校裡吧?我知道前幾天主任找了你,是談關於推薦留學的事情吧?你難道真的不想去維也納?”章海潮笑了笑,“原來你知道,主任前幾天是找我談了這件事。”走到了販賣機的前面,她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