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站在家門口送的人。
“小時,你是不是糊塗啦,現在就在家裡呀。”
一邊舀糖水,林姨一邊笑眯眯地說,“你睡了很久,發生的事情小季都告訴我了,你就放心休養,別想其他亂七八糟的。”
時添:“……?”
“你這病啊,都是平時工作太忙、精神壓力太大導致的。就是生怕你傷害到自己,小季才迫不得已才把你給鎖在屋裡。”
貼心地將湯匙遞到他的嘴邊,林姨感慨萬千,“我就說嘛,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是太拼了,除了身體,精神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來,先喝一口潤潤嗓子。”
聽了林姨這番絮絮叨叨的話,時添心底一沉,卻沒有在面上顯露出來。
他昏迷前還在紐約,醒來以後居然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家,還重新見到了家裡已經辭退的阿姨……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夢,那這個夢未免也太真實了。
然而,無論發生了什麼,在目前的處境下,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坐在床前沉吟半晌,時添最終還是什麼疑問都沒問出口,只是抬手接過了林姨手中的碗,神色如常地開了口:“林姨,還是我自己來吧。”
正當兩個人指尖相觸的那一剎,他突然發現林姨的手指如同觸電般地微微往後一縮,投向自己的目光也出現了一秒的躲閃。
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的樣子,時添緩慢地移開了視線。
有點可疑。
林姨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淡定,她肯定知道什麼內情,卻不敢在自己的面前說出口。
糖水還是曾經熟悉的味道,他小口喝了幾口,放下見底的碗,故作無意地問:“林姨,我昏迷了多久,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雙手交握著站在原地,林姨再次避開他的視線,有些磕磕絆絆地答道:“有,有一段時間了。”
“你和小季前不久在國外度蜜月,突然不知怎麼回事就開始神志不清胡言亂語,小季趕緊把你帶回國,還請了特別好的醫生給你治療——”
說到一半,像是忽然間想起什麼,林姨匆匆彎腰拉開床頭櫃,從抽屜裡翻出了一沓診斷單和幾個藥瓶。
“你,你看,這些是醫生的診療記錄,專業的名詞我看不太懂,但
()都說你撞壞了腦子,時不時就會犯糊塗……”
接過林姨手中的診療單,時添發現上面寫著的會診日期都是同處於時間段——他和季源霖蜜月旅行後的那幾天。
紙章上蓋著當地精神病醫院的紅章,診斷結果大多都是“腦外傷導致的記憶錯構症”。而放在旁邊的藥瓶,也是一些進口的、包裝上標著外文的精神疾病類藥物。
盯著診斷單上的文字從頭到尾仔細看了半晌,時添放下手中的一沓檔案,面色平靜:“您是說,我從馬爾地夫回來以後瘋了,所以季源霖才一直把我關在這裡?”
“……啊,是——”
看到林姨臉上稍縱即逝的一抹心虛伸色,他心裡有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知道了。”
沒再繼續往下問,時添只是重新靠回床前,有些疲憊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林姨,我腦子還有點亂,昏昏沉沉的,想再休息一會。”
發現他沒接著追問,林姨彷彿鬆了一口氣,連忙笑著點了點頭:“那小時,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現在已經快中午了,小季一下班就會過來看你。”
又寒暄了幾句,等林姨掩上門離開,時添漸漸放鬆繃緊的腰背,眸色變得有些深不可測。
無論他現在人到底在哪,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人在忽悠他。
林姨剛才的表現很不自然,明顯受到了外人的指使。或許整件事的始作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