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敢看她的樣子:“少夫人還有何事?”
文露低聲道:“前rì天梅閣中,公子對畫道之見解,令人覺得耳目一新。領悟頗多,我近來也有些畫作,不知公子能不能幫忙看看,指點一二?”
劉桑道:“這個……指、指點不敢當……”一副拘束的樣子。
他這般手足無措。謹謹慎慎,倒讓文露更加放心,甚至有些好笑。想著這人好歹也是出身於世家,這年頭,怎還有這般老實的公子哥兒?
文露道:“閭公子請隨我來。”領著他,穿過重重臘梅,來到一處珠簾玉瓦的小殿,殿中檀香梟梟,書畫懸壁。
再進入裡間。一扇屏風,一張玉榻,明珠、梳臺、花盆、剪紙等,俱是佈置優雅,顯然是她所睡之處。這種地方。本不該帶男子進來,不過這位閭公子看著就是老實人,她也未去想太多。
文露道:“公子稍等。”來到梳臺下,輕蹲下來,打下臺下玉屜。劉桑原本就是一個五講四美好少年,現在扮成“閭雄”,更是羞澀老實,更何況這姑娘已是人妻,自然不會去盯著她,很知禮的扭過頭去,沒有看她,不過榻邊剛好有一面玻璃鏡子,將文露映了進去,鏡中的她蹲在那兒,襦裙勾勒著渾圓有致的**,極是誘人,劉桑忍不住想象著,將手撫摸上去,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文露從屜中取了兩幅畫卷,回過頭來,見他目移一旁,深合孔老子“非禮勿視”之意,微微一笑,心想這人果然老實。她將兩幅畫攤在桌上,道:“閭公子,可否幫我看看,這兩幅畫畫得如何?”
劉桑道:“這個……有翼城中也有不少名師,少夫人為何……”
文露輕嘆一聲,無奈地道:“這兩幅畫,都是我婚後所畫。以前我所作之畫,好就是好,不好就不好,大家至少不會昧著良心說謊。自從我嫁入楚家,所作詩畫,不管如何,身邊的人都是一陣誇讚,再加上現在又是楚家少nǎinǎi,也無法將畫作掛到外頭畫廊,供人賞玩評論,漸漸的,也就不願再將自己的畫作拿給人看,這兩幅畫,自畫出後,就再無給人看過,公子是第一個看到它們的人。”
劉桑不由得替她悲哀起來,他自己也作畫,深知一個人的作品無法拿到外頭,只能深藏起來,孤芳自賞,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來到桌邊,見這兩幅畫,一幅畫的是桃花,一幅畫的是荷花。欣賞一番,他道:“少夫人的畫作,用的都是上好顏料,筆墨俱佳,畫得極為細緻,要說有什麼欠缺之處,就是太刻意了些。少夫人所畫的桃與荷,都是園中之桃,池中之荷,原本就是經過修剪,少夫人又將它們故意畫得光鮮好看,反略覺虛假,還有這幾片桃瓣,與光線的角度略有些不合……”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
文露心想:“這人果然喜畫,剛才還是口舌笨拙的樣子,一談到畫,馬上就伶俐起來。”仔細聽去,只覺這人所說,字字珠璣,竟將她這兩幅畫的優點與缺點盡皆點出,有些更是她自己也不瞭解的。
她道:“不知公子覺得,我的畫道,是否還有可提升之處?”
劉桑沉吟道:“少夫人的畫技,已有了相當的境界,但要在下說的話,少夫人的眼界似乎有限,就像這幅桃花,雖然畫的是chūn意,但少夫人似乎沒有見過多少真正於山林之間zì yóu成長的桃花,眼界的提升,單單靠著畫技,有若坐井觀天一般,難有大的突破。而且……”
文露道:“而且什麼?”
劉桑低聲道:“少夫人似乎……很是寂寞的樣子……”
對著文露這種身份的,說出這樣的話,實有些挑逗意味,文露方自暗怒,卻又見他雖然說她寂寞,卻是看著畫說,於是想著這人這般老實,當不會是有意挑逗。於是輕聲道:“閭公子為何這般說?”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