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指著畫中斜斜越出牆頭的一枝桃花,緩緩道:“滿園chūnsè關不住,一枝桃花出牆來。”
文露震了一震。心中有若五味瓶打翻。別人只覺她身為楚閥的少nǎinǎi,無限風光,卻不知道其中的孤獨與寂寞。實是讓人難以忍受。她嫁入楚閥,已有一年,當年還是姑娘家時,楚堅為了得到她。用盡各種手段討取她的芳心,她本未見過多少世面,只覺楚堅對她情如金石。再加上身邊兄弟姐妹俱為楚堅說話,而成為楚家少nǎinǎi,確實也是光鮮之事。
誰知楚堅得到她後,沒過多久,很快對她失了興致,整rì在外花天酒地,便是在晴宮內。也藏了好幾個歌女小妾,她雖然心知肚明,只是別人都不敢跟她說,她也只有裝作不知。
這三個月來,楚堅就沒有跟她同過床。而今rì之詩宴,跟楚老夫人和其他人俱都無關,其實也只是楚堅以她的名義所設,目的不過是為了邀青影妃子前來,自己身為正室,卻要幫著丈夫接近別的女人,她心中雖然辛酸,偏偏又無法與人訴說,再加上現在身份不同,哪怕是像未出閨閣前,偶爾撒嬌胡鬧一下都不成,更覺悽苦。
忍不住悄悄扭頭,看了這人一眼,這人僅僅是從她的畫中,便看出她的寂寞,反更讓她生出知音的感覺,難怪連青影秋鬱香都會連著兩rì前去找他。她輕嘆一聲,正要說話,身邊少年卻是臉sè一變,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拉著她往屏風後頭,將她按在牆上。
沒有想到這人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動手動腳,文露既驚又怒,卻見這人一副驚惶失措的樣子,小聲道:“好、好像有、有人來了。”
文露一陣錯愕,果然聽著自己丈夫與另一人的說話聲,那兩人已穿過珠簾,進入外間,到了裡間門口處。看著眼前這被唬得滿頭冷汗,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文露暗暗叫苦,心裡想著:“這人除了畫道,實在是不通世事,我丈夫進來了就進來了,你我問心無愧,坦坦然然的在這裡談畫,光明正大,他自然也不會懷疑什麼,現在你拉著我往這裡一藏,那真是沒事都變得有事起來。”
她心知自己丈夫從小修習楚家家傳心法,雖然花天酒地,成就遠不及其姐楚樂穎,但楚家功法本就上乘,他們兩人藏在這裡,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發現,偏偏這個時候,已是無法出去,不管楚堅最近如何冷淡她,她畢竟都是他妻子,若是看到她和另一男子從屏風後頭走出,再加上這閭雄又是一副緊緊張張,怎麼看都是問心有愧的樣子,那他真是想不懷疑都難,不但這位閭公子別想活了,自己只怕也會落得個被休回家,再也無臉見人的下場,心中不由也著急起來。
屏風後頭,本是衣櫃,她只好悄悄牽著少年的手,往衣櫃與牆角之間的裂縫移,兩人藏了進去,這樣一來,楚堅就算來到屏風後頭,一下子也無法直接看到他們。只是這空間本就狹小,兩人的身體幾乎是緊貼在一起,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胸膛隔著衣裳,對她酥rǔ的緊壓,一顆心撲撲的亂跳起來,又擔心被自己丈夫聽到,一時間竟是又羞又氣,急得想哭。
悄然感受著這美麗人妻充滿彈xìng的酥rǔ,劉桑心中好笑,雖然這女子已是人婦,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調戲她卻一點也沒有犯罪感,再說了,楚堅那混蛋不也想調戲我的青影妃子麼……等一下,青影秋鬱香怎麼就變成我的了?
劉桑暗罵自己一聲“人渣”,又裝出極是害怕的樣子,摟著文露的腰身,看上去完全不知所措。他這般慌張,反讓文露鎮定下來,畢竟兩個人都慌亂的話,想要不被發現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總要有一個人冷靜一些,給另一個人以力量,於是她壓下心頭慌亂,反手摟住少年,輕撫著他的背,試圖讓他冷靜一些。
楚堅的冷哼聲卻在外頭響起:“真是賤女人。”
文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