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生活的要求並不高,在沒有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我最大的理想,便是給你買顆大大的戒指,讓你戴著四處炫耀……而且我很會做飯,我很會做家務活,你可以一直戴著,而不用換。”
“現在看來,我可以不用花錢買戒指了。”許樂半躺在病床上,對著電話輕聲說道:“你自己保重。不要再像以前那麼天真了……女人,再見。”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後傳來張小萌的聲音:“再見,男人。”
……
京州港都新澤太空港,候機室的一個角落裡。
“你那個男人可以稱為聖許樂。”一個面相極為猥瑣的大叔,臉上卻流露著慈愛的光芒,他看著身旁戴著黑框眼鏡,低頭不語的女孩子,安慰說道:“你們是這個事業的將來,再如何天真幼稚,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只要你勇敢地面對,都會成為讓你成熟的經驗。”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他。”張小萌抬起臉來,摘下黑框眼鏡,抹去淚水,倔犟地笑著說道:“而且如果他真的喜歡我,再過幾天,又會傷心一次。”
“邰家找不到證據,我更找不到證據,你說的話根本不能成為證據。”這位大叔笑著說道:“在聯邦的範圍內,我拿那位議員閣下暫時沒有什麼辦法,我相信你的乘客編號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裡。”
六天之後,聯邦新聞頻道插播了一條新聞,由港都新澤太空港飛往S2大區的太空飛船,在進行地空轉接時,編號為4L的轉接艙因為電路老化的緣故,操作失靈,墜毀在地面,全艙乘客無一倖免。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八十六章 影響
按照乘客編號,本應該坐在4L空地轉接艙裡的那位女孩兒,這個時候卻已經坐上了一輛使用老式能源,氣味有些刺鼻的中型客車,正在前往青龍山軍管地區的旅途上。
那位面相猥瑣的中年大叔依然坐在她的身邊。張小萌看著窗外的原始風景,沉默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是在想過去的天真,還是在想自己的死訊,會給遠在臨海的父母……以及許樂,帶去怎樣的衝擊。
老式客車在山路上不停地起伏顛動,中年人的臉上蓋著一頂草帽,卻似乎很享受這種律動。環山四州進山的道路他很熟悉,就算閉著眼睛,也知道客車行走到了哪個地段。也許是有些渴了,中年大叔取下草帽,開啟隨身攜帶的水壺喝了一口水,這才注意到身旁女孩兒怔怔的神色。
額頭上微微凌亂的劉海兒,夾著山區裡的微塵和汗水,顯得有些狼狽,女孩兒紅潤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哀傷。他靜靜地看著這張年輕的臉,微微笑了起來。他這一輩子都在與人打交道,所以年前的時候,他才敢單身進入雙月節舞會,與聯邦權貴階層的代表人物進行面對面的談判,他很會看人,所以很滿意於張小萌此時的表現,一個對信仰忠誠,並且曾經遭受過巨大挫折的年輕人,必將迅速地成熟,日後成為偉大事業裡不可或缺的新鮮力量。
革命軍的前途,就要寄望在這些年輕人的身上了,面相猥瑣的大叔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
張小萌見他已經醒來,微低眼簾,輕聲問道:“如果我要死,憲章局的檔案怎麼辦?”
“能夠想到這個問題,證明你已經向著專業的方向進步了不少。”大叔微笑著說道:“沒有人能夠改變憲章局裡那臺電腦的資料,但是資料達到政府部門總是有環節,有環節就有人,只要有人就有辦法……我是一個對人特別有辦法的老傢伙。”
“為什麼您會親自來安排我離開?”張小萌看著他。反政府軍的二號人物,怎麼可能因為自己就冒險前來S1,雖然自己知道一些麥德林議員的事情,可是依然不足以說明問題。
“組織上層出現了叛徒,嚴重地損害了我們的事業……但之前也對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