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許樂是怎樣認識邰之源的?中年大叔微微眯眼,手指輕輕地摩娑著草帽的邊緣。對於S2反政府軍,對於那些注意著邰家繼承人身邊所有細微動靜的人來說,這都是一個謎題。從檔案上來看,許樂這個無親無故的退伍小兵,怎麼也不可能有機會在梨花大學裡接近邰之源。
“如果真的是H1的關係,那許樂為什麼有能夠進入H1的許可權?如果許樂真的能進H1,那麼第一軍事學院訪問時,忽然出現的那臺黑色機甲……究竟是邰之源在操控,還是許樂在操控?如果是許樂在操控,他又是從哪裡學習的那種操控方法?”
反政府軍二號領袖微笑著,在腦海中快速地進行著整理分析。他這一輩子都在與人打交道,是一個對人特別有辦法的老傢伙,在反政府軍的事業,被迫要進入一個低谷期的當下,他把眼光已經投向了將來,投向了那個現在還很不起眼的年輕男人身上。
此時張小萌已經將頭偏向了一旁,怔怔地望著窗外的景色,眼中漸漸晶瑩,想念然而堅強地不再想念。
……
許樂的傷並沒有全好,但是也不再需要二十四小時的重症監護,那些沒必要的醫療裝置早已離開了他的病床,第一軍區總醫院的專家們,也確認了他的癲癇是由於受外力壓迫所致的非源性癲癇,大腦皮層的異常放電現象,對他的身體與大腦不會造成實質性的損害。
所以他搬出了病房,來到了總醫院後方更為安靜的療養院當中。這裡的生活設施更為完備,溫泉在青樹之間冒著蒸氣,如果此時南半球不是處於夏天,或許他真有下去泡一泡的念頭。而房間裡的電視,也沒有了醫學控制,全頻道開放。只是許樂依然習慣性地只看新聞頻道和23頻道。他本不是一個關心聯邦大事的人,然而從東林大區逃出來後,這些光怪陸離的遭遇,讓他不得不關心。
就在當天晚上,他看到了由港都新澤航空機場飛往S2的太空飛船失事的新聞,準確的說,是空地轉接艙失事。許樂的眼瞳微微縮了起來,手指微微用力,盯著清晰的光屏,看著那些逐漸閃出的乘客姓名以及照片。
“張小萌,女……”
許樂只聽見了這四個字,看見了電視上面那張表情嚴肅,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兒照片,然後他的大腦裡便嗡的一聲,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新聞主播略帶哀痛的播報聲,被自動消音,而畫面上那張照片也開始逐漸模糊,沒有了黑框眼鏡,劉海兒在微風中輕輕盪漾,眉眼含笑,像精靈一樣可愛迷人……
這才是張小萌,真實的張小萌的樣子,新聞上的,照片上的,都是假的。
許樂揉了揉眼睛,關掉了電視,躺在了床上,蒙上了被子,縮起了身子,開始睡覺,雖然睡不著,可他依然開始睡著,眼睛睜的大大的,身體微微發抖,忽然間覺得S1星球南半球的夏天,原來溫度也是這樣的低。
半夜睡不著覺,他的心情就像一首悲傷的歌。
他沉默地坐了起來,再次開啟了電視,接上了聯邦網路,進入航空總局的官方網站開始查詢,不停地重新整理著頁面,不知道確認了多少次,核對了多少次,他才有些麻木地移開了手指,癱軟無力地躺在了床上,瞪著雪白的天花板開始發呆。
此時他多麼希望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就像那些結構圖紙一樣,都是自己腦海裡調出來的畫面,而不是真實的。可是瞪著雪白的天花板瞪了半天,眼前沒有任何畫面出現,原來……睡一覺,並不能讓先前聽到的悲傷的訊息,變成假的。
第二天,許樂按照自己的生物鐘準時醒來,刷牙,洗臉,吃早餐,然後走入晨光的清靜花園,坐在了微微冰涼的石椅之上,臀部沒有著地,用那種古怪的姿式,蹲著大叔教給他的馬步,同時細心而專注地品咂著,記憶著身體內那道顫抖,那道酸楚所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