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如果我當真是妖怪,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你打得過我再說。”秦羽瑤抱手挑眉。她從一進來的那一刻,便知道面前這人是沒有任何威懾力的。他的肌膚蒼白無力,如果她沒有感覺錯,只怕他的戰鬥力連一個孩童都不如。
只見柳閒雲神色微怔,眸光漸漸沉了下來,不再是方才的清澈乾爽,而是有些沉不見底:“他告訴你的?”他一生下來就是這樣一副怪樣子,出生的時候嚇暈了接生婆,又差點被親孃按在尿桶裡溺死。
長大後,憑著這副妖異的相貌,不知嚇退多少人。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肌體無力,只能維持簡單的穿衣吃飯,走路久了都不行。而知道他這個秘密的人,只有一個宇文軒。
想到這裡,柳閒雲的眸光愈發深沉下來。宇文軒,也逃離不開那個俗套的定律嗎?多麼重要的事,被女人的耳旁風一吹,便忘得一乾二淨,失去應有的戒心。
從柳閒雲的身上感受到淡淡的殺氣,秦羽瑤卻沒有絲毫觸動,而是挑了挑眉,問道:“他?他是誰?”
只見秦羽瑤眸光清澈,沒有絲毫躲閃,柳閒雲不由一怔,隨即訝道:“不是他告訴你的?”從來沒有人看穿過的東西,為什麼她卻看穿了呢?柳閒雲心中訝異,不由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猜的。”秦羽瑤挑眉淡淡說道,“上天是公平的,他既然賦予了你奇異的容貌,逆天的天賦,則必然要收回其他一些東西,比如,健康的體魄。”
柳閒雲聞言,不由得心頭一震。
竟然是這樣嗎?他一直怨恨上天對他不公平,別人都有親密的家庭,健康的身體,友好的玩伴。只有他,頂著異於常人的相貌,從小生活在一片或敬畏或恐懼的眼神裡。
最令他無力的是,他自從一生下來便有意識,能夠聽得懂別人的言語,哪怕多麼高深的話,他也能夠理解。而不像普通人一樣,一直到兩三歲才有自己的意識。他的記憶,從出生起,便清晰地刻劃下來,滿滿的痛苦。
聽了秦羽瑤的這番話,柳閒雲不由得心中觸動。原來,這就是生而具有逆天的天賦的原因嗎?
柳閒雲用奇異地目光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子,根據手下收集來的資訊顯示,這個女子自一出生起便被丟棄在秀水村。養父母自私自利,而她的性格則是軟善可欺,活了一十九年,幾乎日日都在坎坷貧苦中度過。
只除了,從那一天起,她彷彿換了個人。對待別人的欺壓時,她能夠犀利而有力地反抗。哪怕是面對顧青臣時,她也絲毫不懼,並且敢將朝廷命官痛打一頓,又訓斥一番。
為人處事的風格的轉變,以及她腦中屢屢冒出的奇思妙想,給閒雲樓和碧雲天都帶來了不菲的利益。這個女子,彷彿忽然變了一個人一般,那個軟弱了十九年的女子,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想到這裡,柳閒雲心思微動,她到底是如何變成這樣的?然而下一刻,便拋開了追尋的念頭。仔細說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自己便是生來具有意識的奇人。秦羽瑤再奇異,難道奇得過他不成?便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想和你談一談,合作的事宜。”
此時,秀水村尾。
破舊的小院子裡,坐落著一間破舊的老屋,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屋裡的小木床上,此刻睡著大順朝尊貴之極的血脈。
睡了一上午的寶兒,此刻漸漸醒了過來,小拳頭揉著眼睛,慢慢坐了起來:“孃親?”原本伏在他身上的小狐狸,此刻被抖落下去,“吱吱”叫了兩聲。
寶兒把它抱起來,然後從床上爬了下來,準備去找孃親。誰知下床一瞧,卻見屋裡的桌子旁邊,坐著面具叔叔。他抱著小狐狸走過去,問道:“面具叔叔,你怎麼在我家?我孃親呢?”
“你孃親有事,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