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話嘮,也是全天下最可愛的話嘮。宇文軒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有多麼溫柔,一邊丟擲問題,打聽想要知道的訊息,一邊贊寶兒乖巧懂事。很快就把本來就單純乖巧的寶兒,給哄得服服帖帖,只把他當成了全天下第一大好人。
唯獨小白,此刻戰戰兢兢地縮在寶兒懷裡,一動也不敢動。媽媽呀,這個男人好可怕!
秦羽瑤回來的時候,便見院子裡坐著一大一小,正在聚精會神地下著棋。對於棋子是哪裡來的,秦羽瑤並不覺得驚訝,以思羅的腳程,進城買一副棋子回來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可是,這棋盤——
秦羽瑤盯著棋子落下的地方,這分明就是院子裡的那塊大青石!秦羽瑤常常坐在上面,又經常在上面晾曬東西,還是認得出來的。可是,怎麼就被人平白削掉一半,變成光滑平整的棋盤了?
“你回來了。”聽到腳步聲,宇文軒轉過頭來,對秦羽瑤微微一笑。他其實早就察覺到秦羽瑤的到來,為了這個笑容,他努力了許多次,才擠出一個溫柔如水的微笑。
誰知,秦羽瑤根本看也不看,兀自指著棋盤道:“誰叫你把我家的大青石削了?”
“哦,我和寶兒想下棋,偏生沒有棋盤,便削了這塊大青石來用。”宇文軒保持著微笑的弧度答道。
“嗯嗯,孃親,面具叔叔好厲害哦!”旁邊,寶兒抬起小臉,滿眼仰慕地道。
聽到寶兒的讚美,宇文軒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哼,剛才就聽見寶兒誇讚思羅厲害了。宇文軒心裡很不高興,在寶兒的心裡,最厲害的只能是他這個爹爹。於是,他果斷抽出隨身寶匕,將大青石一削兩半,頓時得到寶兒的震驚與仰慕。
秦羽瑤的嘴角抽了抽,算了,反正就快搬離這裡了,用處不大,削就削了吧。壓下怒氣,把手指收了回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寶兒生病了,思羅不會照看小孩子,於是就叫了我來。”宇文軒不著痕跡地把思羅黑了一把的同時,又面不改色地把自己誇了一番。
不遠處的大樹上,思羅面無表情,對宇文軒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壓根就沒察覺到。他心中想著,主子對小主子真是愛護啊,一聽到小主子身子不適,立刻就來照看了。
原來,就在秦羽瑤走後,思羅給宇文軒去了一封信,信中說到秦羽瑤被縣衙的人給抓去了,問他怎麼辦?又在信尾提了一句,寶兒似乎生病了,要不要派個御醫過來?
誰知道,宇文軒竟然自己跑來了。想到他就是半個大夫,思羅頓時將此歸因於,主子格外疼愛小主子。他又哪裡想得到,他那位七竅玲瓏心思的主子,心裡存著那樣百轉千回的打算?
秦羽瑤點了點頭,走到寶兒身邊,摸了摸寶兒的額頭,只見燒已經退了,頓時鬆了口氣。彎下腰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寶兒乖乖吃飯了嗎?孃親在鍋裡給你煮了粥和雞蛋,寶兒都吃了嗎?”
“嗯,吃了。”寶兒依戀地蹭在秦羽瑤的懷裡,烏黑的大眼睛瞧向宇文軒,說道:“是面具叔叔給寶兒剝的雞蛋。”
哦?秦羽瑤聞言,倒是有些詫異。本來對於宇文軒來照顧寶兒的事,就已經很驚奇了。可是想到,他興許是一時無聊,才來逗一逗小孩,還能夠說得過去。可是,他這樣尊貴的人,居然紆尊降貴地給寶兒剝雞蛋,卻讓秦羽瑤十分不解。
“寶兒俊秀可愛,我十分喜歡,為他剝個雞蛋又算得了什麼?”宇文軒淡淡地道,不知不覺又把自己的形象鍍了一層金邊。
只聽到宇文軒如此誇讚,寶兒有些羞澀地把腦袋埋進秦羽瑤懷裡,說道:“面具叔叔肯定也很好看。”
秦羽瑤摸了摸寶兒的腦袋,將棋盤上的棋子往裡頭歸攏了一下,然後將挎在手腕上的籃子放在上面。揭開蓋著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