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路過,同樣不會親自出手救人,然而秦羽瑤比柳閒雲多了一分善良。聽得見她的提醒,便有一線轉機。聽不見的,便會繼續原本的命運。這份善良雖然不多,但是彌足珍貴,尤其對於懂得這份善良的人來講。
秀禾從椅子上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多謝夫人教我。”她已經明白,秦羽瑤絕對不會像柳閒雲那樣,對她們只會利用。並不是因為秦羽瑤善良,而是因為她足夠強大,足夠高高在上,這份心智讓她不嫉妒、不懷疑、不自傲、不謙卑。自然,也不會擁有柳閒雲那樣的癖好,以別人的掙扎為樂趣。
“高跟鞋最近做得怎樣了?”秦羽瑤受了一禮,叫她坐下,問起事情來。
秀禾答道:“按照夫人的吩咐,三日做出兩雙來,並沒有延誤。”
“嗯,很不錯。”秦羽瑤點了點頭,手指輕叩著桌面,望著秀禾年輕漂亮的面孔,半是開玩笑地問道:“秀禾,若是叫你進宮,在貴人手下做事,你樂不樂意?”
秀禾一聽,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即站起來道:“夫人是不要我了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秦羽瑤沒料到她的反應這麼大,連忙擺手叫她坐下,說道:“只是有這個可能。而且,我不會叫你自己去,很有可能叫你跟我一起。”
宇文婉兒的人已經發現了她,雖然被思羅殺了,但是想來應該過不多久,就會另外派人來。宇文婉兒若是叫她進宮問話,多半會問起來,為何繡鞋上的針線變了許多?
前頭兩雙是秦羽瑤做的,她借了秦氏的繡功,雖然在秀水村算得上不錯,但是同秀禾比起來卻差遠了。便如初中生,與大學畢業生的水平對比。所以,秦羽瑤才想著,要不要帶秀禾一起?
“這僅僅是一個想法,還沒有定。若是你不願意,也沒有關係。”秦羽瑤怕秀禾多想,又補充一句。
秀禾聽到這裡,才微微鎮定下來。她好不容易扭轉了心態,想跟在秦羽瑤身邊,如果這就被指了出去,真是傷透心了。便認真地道:“秀禾想跟著夫人。只要還是夫人的人,叫秀禾做什麼都行的。”
秦羽瑤聞言,倒是怔住了。她沒想到,秀禾竟是如此實心眼的姑娘。頓了頓,慢慢點頭:“好,我知道了。”
等宇文軒回信後,再說吧。
想到這裡,便對秀禾道:“無事了,你去忙吧。”
“是,夫人。”秀禾起身行了一禮,便退出去了。回到屋裡後,坐在專門為她們打造的,一張碩大無比的,佔據了整間屋子一半面積的大床上。望著靠窗放置的價值不菲的梳妝檯,那面銅鏡打磨得人影纖毫畢現。又環視四周,雕花衣櫃、精緻櫥子、光滑圓桌等傢俱,哪一樣都是好東西。
秀禾心中,不由泛起慶幸的情緒。遇見這樣不刁難人的女主子,她們三姐妹的運氣,當真不錯。
秦記布坊如今漸漸走上正途,雖然眼下不顯,然而秦羽瑤相信,如火山般迸發只是時機問題。等到柳閒雲的人手、銀錢等都投入進來,秦記布坊一炮打響只是眨眼間的事情。
“孃親,你看寶兒寫的字。”秦羽瑤正在思索之中,忽然聽到寶兒的聲音。抬起頭一看,只見寶兒的兩隻小手握著一張雪白的紙,朝這邊小跑過來。
“寶兒慢些,小心跌著。”那張雪白的紙,直比寶兒的半個身子還要大,秦羽瑤怕他看不見路絆倒,便站起來走過去:“來,孃親瞧一瞧,寶兒最近練字練得如何了?”
走到寶兒身邊蹲下,秦羽瑤接過寶兒手中的紙,定睛一看,不由得怔住了。只見那紙張上面,寫著五個字:“孃親辛苦了。”秦羽瑤怔怔地看著,心裡頓時又酸澀又寬慰,一股暖暖的熱流在心頭流過,她摸了摸寶兒的小臉:“寶兒,這是誰教給你的?”
宇文軒的字帖上,可沒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