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子。
寶兒被秦羽瑤注視著,容易害羞的小臉,此刻慢慢地又變得紅了。他粉嘟嘟的小嘴巴,此刻慢吞吞卻清晰地說道:“寶兒問了思羅叔叔,是思羅叔叔教給寶兒寫的。”
秦羽瑤十分感慨,便問道:“寶兒怎麼想起來寫這個?”
寶兒被問得更羞澀了,小臉兒愈發紅了,他低著頭,兩隻腳尖互相搓著,忽然哼唧一聲埋到秦羽瑤懷裡,悶悶的聲音透出來:“寶兒覺得孃親好辛苦。寶兒想幫孃親,可是寶兒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這一番孩子氣十足的動作,直叫秦羽瑤心裡柔軟不已,她輕輕撫摸著寶兒的腦袋,說道:“孃親只是身體辛苦,心裡還是很幸福的。”
“嗯?”秦羽瑤的這番話,讓寶兒不解地抬起頭,從她的懷裡鑽出來,改為兩隻小手抱著她的脖子。
秦羽瑤便笑著颳了刮他的小鼻子,打趣道:“因為身邊有寶兒這麼貼心的寶貝,每天逗我開心啊。”
“以後寶兒每天都逗孃親開心!”這番打趣的話,寶兒卻當真了,他苦於想幫秦羽瑤卻幫不了,聽了秦羽瑤的這番話,頓時有了目標。抱著秦羽瑤的脖子,直是左蹦又跳起來。
秦羽瑤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這麼活潑好動的寶兒了,也不說他,直等到他跳得累了,便展開那張紙,指著上面的字跡說道:“嗯,寶兒寫的字,比從前穩重規整了許多。看來,你爹爹的字帖還是很有用的。”
寶兒聽著前面,心裡很高興,孃親誇他了呢。可是聽到後面,不由得大眼睛開始不自覺地轉了起來。秦羽瑤瞧著小傢伙機靈的樣子,心裡也好奇他在想什麼,果然,不過多久,便聽寶兒咕噥著道:“嗯,爹爹有些時候還是不錯的。”
撲哧!秦羽瑤不由得被逗笑了,這小大人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愛到爆。她颳了刮寶兒的鼻子,說道:“你想誇他,直接誇就是了,孃親還攔著你不成?”
寶兒被戳中心思,又扭捏起來,說道:“寶兒沒有說錯。孃親說過,眼睛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聽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要靠自己這裡想。”他指了指腦袋,說道:“爹爹有的時候,還是很好的。”
秦羽瑤不由得欣慰,她說的話,寶兒是真的都聽進去了。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兒,說道:“是。寶兒已經會自己想了,孃親就不說什麼了。”然後,她揮了揮手裡的字跡,說道:“不過,寶兒切不可驕傲,還要對自己加強要求,越寫越好才是。”
“嗯。”寶兒點點頭,湊到秦羽瑤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走到書桌旁邊繼續練習去了。
秦羽瑤看著他小小的背影,已經具有一番穩重氣度,心裡直是欣慰又感慨。緩緩站起身,低頭看著手裡的字跡,心裡頭直如喝了一罐溫潤的蜂蜜水,又甜蜜又幸福。
想了想,她將這張字跡仔細疊起來,然後貼身放進衣袋裡。趕明兒叫秀蘭做一隻香囊,把這個放進去,就當做護身符罷。
如今已是秋日,夜晚來臨得早了許多。日頭落山後,自遠方吹來的風中,便帶了寒涼的氣息。吃過晚飯後,三秀便歇息了,秦羽瑤哄了寶兒睡下,自己卻披了衣服站在窗前,苦思冥想秦記布坊的後續發展計劃書。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身邊響起一個聲音:“你畫的這個是什麼?”
秦羽瑤驚醒,才發現方才太過入神,竟沒發現身邊來了人。也許,是宇文軒身上的氣息太溫和,帶著一股子親近,竟叫她渾身的警戒細胞,沒有一個被調動起來。秦羽瑤放下筆,打量著宇文軒,只見他仍舊是戴著一張銀色面具,與以往的打扮並沒有身邊差別,便說道:“你怎麼來了?好生稀奇。”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宇文軒說著,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張高潔俊雅的面孔,只見肌膚如玉般細潤,色澤比天上的明月還要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