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最時興鮮豔的衣服穿,有寬敞漂亮的宮殿住。
稚嫩的童子,心性堅忍,一直守口如瓶,不露行跡。不溫不火地長到十五歲,最終一鳴驚人。
“他知道嗎?”聽完這個故事,秦羽瑤沉默良久,才輕聲問道。
宇文軒知道她問的是什麼,答道:“他不知道。”宇文翊不是皇室血脈的事,是最近幾年柳閒雲查出來的,只有柳家最上層的幾人與宇文軒知道。
本來柳家人與宇文軒的謀劃,便是把宇文翊推到最前頭,由他遮風擋雨。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卻由宇文軒登基。可是自從知道宇文翊的身世後,宇文軒便改了主意。
秦羽瑤有些沉默。與她相隔不遠的這個男人,絕非一個好人。原以為他支援三皇子,只是純粹的政治立場。卻原來並非如此,他的初衷竟是拿那個可憐的孩子當幌子。可是,宇文軒難道不可憐嗎?憑心而論,秦羽瑤覺著宇文軒也很是可憐。
“柳家人同意嗎?”秦羽瑤又問道。
宇文軒不由得發笑,悶悶地笑了許久,才道:“瑤兒,你總是一針見血。”然而這回,他卻沒有回答秦羽瑤,而是說道:“除此之外,讓我下定決心不做皇位,徹底成全三皇子的原因,是你和寶兒。”
聞言,秦羽瑤不由得緩緩皺起眉頭。
因為是晚上,入目便是一片昏暗,故而宇文軒並沒有瞧見。他便接著方才的話,繼續說了起來:“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娶多少妃子都無所謂。可是既然有了你,我的心中便只容得下你一人。”
黑暗中,秦羽瑤勾了勾唇角,並沒有當真。
只聽宇文軒繼續說道:“還有寶兒,他是這麼可愛。你和我必不可能只有一個孩子,而我不忍心叫寶兒與兄弟們倒戈相向。所以,唯有舍了這皇位。”聲音有些如紗一般的輕柔,還有些說不出的慈愛。
在宇文軒的心中,就算他和秦羽瑤能夠教導得好其他的子嗣,平衡他們之間的意願。但是後代子孫呢?他和秦羽瑤總不至於再幫著兒子教導孫子,何況就算能夠,等到他們大限之後,又該如何?長久以後,難免再有傾軋之況。
宇文軒自己經歷過這些,他便不願自己的子孫後代再遭受這些。若要傾軋,便叫別人的子孫後代傾軋去罷。
槽點太多,以至於無槽可吐。秦羽瑤深吸一口氣,決定與他掰扯清楚:“第一,你我男未婚女未嫁,無媒無聘,本來同處一室十分不當。我因為不願拂了寶兒的面子,故此妥協這一回,下不為例。”
“第二,我沒說嫁給你,再給你生孩子。本來寶兒便是意外之況,這筆賬我還沒有與你算。”秦羽瑤冷聲說道,“第三,你不需要因為我或者寶兒而放棄皇位,你做不做你的皇帝,與他人無干。”
這筆賬算得清清楚楚,竟是叫人想裝傻都難。
宇文軒沉默片刻,選擇忽視前兩個問題,只針對第三點說道:“什麼叫做,我做不做我的皇帝,與他人無干?”
秦羽瑤冷冷地道:“如果你選擇做皇帝,便是為了成全你自己的野心和志向。而若是你不肯做皇帝,便是為了享天倫之樂,才放棄皇位。有得必有失,一切都是為著你自己,與他人何干?少將大帽子扣在我和寶兒的頭上。”
前世便不少見這種人,口口聲聲為了別人如何如何,放棄了多麼珍貴的機會如何如何,總以此為藉口,將對方折騰得團團轉。
秦羽瑤是最瞧不起這種理論的,明明就是因為更貪戀另外的生活,才做了最終的選擇。若是結果好便罷了,叨叨幾句只顯得恩愛。若是結果不好,便會將不如意的原因怪到別人的頭上。委實無恥。
宇文軒倒未料到這一點,愕然片刻,不由苦笑:“是,與你們無干,是我自己的選擇。”
帝王心術,是宇文軒學的第一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