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瑤聞言,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怎麼叫做朋友呢?”
“就是與我一併玩耍,並不做那些端茶送水的活。”寶兒答道。
卻是秦羽瑤進了御衣局後,宇文軒便帶著寶兒回了軒王府,日日被一眾下人們伺候著,早就懂得了下人是什麼,以及職責是什麼。
秦羽瑤又問道:“你是說,叫他與你穿一樣的,吃一樣的,住一樣的,玩一樣的,三個姐姐都一般無二照顧你倆,思羅和小黎也都陪你們一樣玩?”
寶兒聽罷,不由得有些怔住了。腦中浮現出秦羽瑤所說的那些畫面,不由得搖了搖頭:“不是。”衣裳吃用還罷了,來自三秀、陳嫂、魏嫂、思羅和小黎的寵愛,卻是寶兒不想分享的。
他再善良,身體中也有一半是流著宇文軒的血液,何況他與小童也沒那麼熟。因而竟有些為難起來,再看向小童的目光,便沒有那麼憐憫了,竟是有些排斥的模樣。
秦羽瑤心中暗笑,口中說道:“你知道你身上穿的,都是秀蘭姐姐給你做的嗎?這一身衣裳,要耗費多少精力,你知道嗎?又及你用的、玩的,都是十分精貴的。而這些東西,都是爹爹和孃親辛苦掙來的,憑什麼要給別人用?”
寶兒聽罷,不由得想起秦羽瑤起早貪黑的事來,頓時果決搖頭,看向小童道:“你便在我家做一個童子吧,日常吃穿用度都有定例,每月有月錢給你。若是做得好了,平時還能得些獎賞。若是做的不好,懲罰也是有的。我們家不養閒人,哪怕你曾經身世不俗。”
秦羽瑤聽罷,不由得贊同地頷首,也看向小童,等待小童的回答。
卻說小童早已被寶兒的一番話,給驚得說不出話來。從方才寶兒道出他的來歷,再到寶兒這番安排,無一不顯示出寶兒的聰慧。小童自詡才智過人,誰知遇見一個比他還小一兩歲的奶娃娃,聰明才智竟不在他之下。
因而收起那份輕視之心,雖然仍有些不滿,到底有些服氣:“我知道了。”
秦羽瑤為了叫他再服氣幾分,又補充一句:“以你的身份,也只有我們這樣的人家能收容了。尋常人家養不起你不說,若是被發現了,唯有推你出去的份。”
小童的確是機靈的,此刻聽懂了秦羽瑤的意思,心下一片黯然,點頭道:“是,多謝王妃收容。”
秦羽瑤微微點頭,又道:“家裡不興這樣稱呼,你只喚我夫人,喚寶兒公子就好。其他人,一會兒我領你一個個認識。”頓了頓,又道:“你的身份,這個家裡便只有王爺、我和小公子知道。其餘人,我們自不會說,你也不可無故捅出。”
小童自是點頭不已,又見秦羽瑤並未深究他究竟是如何淪落到這個地步,到底是給他留了些顏面,心裡也有些感激。
之前寶兒救了他性命,他不見得感激,如今秦羽瑤只是給他留了點兒體面,他心裡倒是感激起來了。秦羽瑤心中好笑,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童此刻已經對秦羽瑤十分信賴了,原先的芥蒂便去了許多,因而也沒多想,只是答道:“我叫穆景澄。”
秦羽瑤想了想,說道:“既為了掩蓋你的身份,這個‘穆’姓暫時不能用了。當今太子的名諱為‘景’,你也暫時不要用了。既如此,便喚你澄兒吧。”
澄兒沒想到,竟然還能保留原先的名字,因而心下又多了一分感激,拱手恭恭敬敬地道:“澄兒見過爺,見過夫人,見過公子。”
“很好,你是個乖孩子,日後用心陪伴著小公子,我們也不會虧待你。”秦羽瑤說到這裡,便揚起聲音對外面喚道:“都進來吧。”
不多時,三秀、陳嫂、魏嫂便進來了。秦羽瑤往他們的身後看了看,又說道:“把思羅和小黎也叫過來。”這兩人如今不算暗衛,已經算明衛了,秦羽瑤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