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包的餃子還有一些,秀茹和寶兒一人拾了一小碗,圍坐在鍋邊,丟進鍋裡燙著吃,直是吃得不亦樂乎。就在大家一邊賞雪,一邊聊天,享受地慢慢撈起涮好的青菜和肉片時,秀茹和寶兒已經吃完,丟下筷子往外跑去了。
好在秀茹心細,一把抓起寶兒的大氅先給寶兒套結實了,才牽著他出了門,往倉房裡跑去。兩人鑽進倉房裡,從裡頭拖出來一捆紅通通的煙花,又燃了一根香,便吱吱嗷嗷地叫著往院子外面跑去。
思羅負責寶兒的安全,見狀也只得飛快塞了幾口,跑出去跟著了。
今日是除夕,必要守歲的節日,故而秦羽瑤便跟宇文軒商量了,叫思羅和小黎也一同上桌來吃。思羅本來很高興,可以熱熱乎乎坐著吃一頓好的,哪裡知道寶兒這個小祖宗如此不安生,不由得也有一絲抱怨。
因而走到院子裡的小樹下,伸手從樹枝上摳下來一團雪,悄悄兒彈進寶兒的衣領裡頭。寶兒乍覺一團冰冷,不由得叫喊一聲,卻以為是秀茹同他開玩笑,彎腰從地上抓起一團雪,扭身便往秀茹的臉上糊去。
秀茹淬不及防,猛地被糊了一臉,不由得尖叫一聲:“臭小子,我帶你出來玩,你居然糊我,你等著瞧!”說罷,也團了好大一隻雪球,往寶兒的方向砸過去。
寶兒早已經“咯咯”笑著跑遠了,秀茹這一隻雪球便砸在了空處,碎成一團團小雪粒。秀茹恨恨咬牙,蹲下了身子,又要團一個更大的雪球。不意寶兒悄悄折回,又扣了一隻雪球到她的頭上。
冷颼颼的雪糰子掉進了衣領裡,直是凍得秀茹打了個寒顫。偏寶兒機靈,一溜兒煙又跑遠了。
“啊啊,你這臭小子,才兩個月不見,你怎變得如此蔫壞?”秀茹氣得把煙花一扔,擼起袖子便去追寶兒。兩人也顧不得放煙花,竟互相打起雪仗來,很快便狼狽得跟個雪人似的。
始作俑者思羅,卻面無表情地垂手站在一邊,瞧著秀茹漸漸壓制住寶兒,將他好一頓收拾,眼睛裡閃過一抹笑意。
卻說屋裡頭,大家都悠哉悠哉地吃著火鍋,等了半天不見煙花爆竹的聲音響起,不由得好奇起來:“兩個傢伙該不會都不會玩吧?”
“或者都不敢玩?”陳嫂笑道。
魏嫂則皺起眉頭,有些擔憂地道:“該不會是我們買的煙花是壞的吧?”
因著秦羽瑤等人今日才回來,故而之前的剪紙、對聯、門神、煙花等物,都是陳嫂和魏嫂置辦的。到底是婦人家,不太懂這些,當時買的時候雖然試過幾只,然而此時見著外頭總也沒響兒,卻不由得擔憂起來,該不是她們著了奸商的道兒?
話音才落下,便聽外頭傳來一重一輕兩個腳步聲,撲通撲通往屋裡跑進來。眾人搭眼一看,只見兩個白頭髮、白眉毛的雪人兒跑上臺階,手裡還互相推搡著,好不活潑。眾人才知,哪裡是煙花壞了,分明是兩個孩子只顧著玩雪,竟給忘了。
“哎喲,怎麼玩得這一身的雪?”陳嫂和魏嫂連忙站起來,手裡拎了一條幹燥毛巾,走過來按著兩人站在廊下,分別給兩人把身上的雪都撣掉了。
魏嫂又細心地摸了摸寶兒的頸後,但見有些潮乎乎的,便知他跑了一時有些熱了,連忙另取了帕子給他把汗都擦了,才領著他進屋。
外頭一陣天寒地凍,到了屋裡卻溫暖如春,寶兒低頭抬起兩隻肉肉的小手,解了大氅搭在一旁,才“噔噔”跑到秦羽瑤的身邊坐下:“孃親,寶兒又餓了。”
跟秀茹瘋跑了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外面太冷,格外消耗熱量,方才吃得飽飽的寶兒,這會兒又覺著有些飢餓了。重新拿起筷子,鼓著腮幫子又開始吃起來。一邊吃著,一邊不忘夾了小白喜歡吃的,遞到角落裡小白的碗裡面。
秦羽瑤搭眼瞧著小傢伙,只見一張小臉兒通紅,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