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兒更是紅通通的,甚至還有些清鼻涕,不由得笑了。掏出一條手帕,輕輕給小傢伙擰了擰鼻涕,抬頭瞄了一眼秀茹,笑道:“你們方才打雪仗了?誰贏了?”
寶兒因為是輸了,又不想承認,便只是撅了撅嘴,悶不吭聲。
秀茹當然是打贏了,故而聞言,倒是眉飛色舞的模樣。恰時秀蘭往她的碗裡撈了好些肉片和青菜,秀茹端了碗,一邊呼呼吹著,一邊說道:“自然是我贏了。這小傢伙,蔫壞,說好一起去放煙花的,卻忽然丟我雪球,落了我一領子,凍壞我了,我肯定要收拾他的。”
秦羽瑤和宇文軒從來不在她們面前擺架子,故而雖然有陣子不見,互相之間也沒什麼隔閡與距離感。秀茹才不管寶兒是不是小王爺,只仍舊把他當成從前那個小公子,一樣親近著。
至於寶兒,則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高高在上過。對他而言,漂亮的大姐姐秀茹極對自己的脾氣,竟是除了小白之外,他最好的朋友了。
然而,朋友之間也是要講道理的。聽了秀茹的話,寶兒不服氣地道:“秀茹姐姐冤枉人,明明是你先往我衣領子裡塞雪,我才反過來丟你的。”
“我什麼時候丟你了?”秀茹瞪眼道,“哈,你這小鬼頭,兩個月不見,竟然學會汙衊人了麼?這可不是好品格,仔細夫人揍你。”
寶兒急了,道:“我沒有汙衊人,就是你先丟我的!”
兩人一時爭執起來,寶兒只說是秀茹先動的手,秀茹便說是寶兒先使的壞,偏偏全都言詞鑿鑿,誰也沒有半點兒心虛之意。
其他人便都當成看戲了,紛紛笑吟吟地吃著火鍋,只將兩人爭鬧的場景當成樂趣。直到兩人吵得差不多,秦羽瑤才偏頭看向思羅道:“思羅,你在後面跟著的,你來斷一斷案,究竟是誰先動的手?”
思羅好容易重新坐回來,此時悶頭大口吃得正暢快,忽然聞得秦羽瑤叫他的名字,不由得噎了一下。待看清一道道投過來的視線,尤其是來自秀茹和寶兒的氣呼呼的面孔,不由得有些心虛起來。
這一場爭執,原是他自己起了壞心眼,小小捉弄寶兒之故。然而他素來以面無表情的冷男形象示人,故而此時是不肯承認的,想了想,道:“小公子動手之前,我卻沒見著秀茹動手。想來多半是風吹過樹椏,將上面的雪團抖了下來,恰好落在小公子的身上罷?”
“聽見沒有?可不是我先動手的!”秀茹挑眉衝寶兒做了個鬼臉,“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還不快向我道歉?”
寶兒頓時苦了臉,待要向秀茹道歉,忽然腿上“吱吱”幾聲。原來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跳過來了,此刻仰著小腦袋衝寶兒叫道。
未幾,寶兒聽得瞪大眼睛,忽然扭頭朝思羅看過去:“思羅叔叔,你為何要丟我雪團,害我誤以為是秀茹姐姐丟的我?”
原來,方才寶兒和秀茹撂了碗,興沖沖地手牽手跑出去時,小白也跟了出去。偏偏它一身雪白的絨毛,又是小小一團,跳躍在雪地裡竟叫人分辨不出來。思羅欺負寶兒的一幕,正正落在小白的眼裡,此刻見寶兒委屈,如何答應,便立時說了出來。
思羅決計沒料到,竟然栽倒在了小白的手裡。一時大羞,麵皮漲得通紅,口中的肉片也嚼不出香味來了,極艱難地道了一聲:“對不住。”便匆匆起身,一頭扎進天寒地凍的院子裡了,再不好意思進屋裡來。
寶兒癟了癟嘴,一點兒也不想留他,只從椅子上跳下來,站到秀茹的身邊,拱手恭恭敬敬作了一揖:“秀茹姐姐,對不住,我冤枉你了。”
秀茹知道了真相,也不怪他了,只朝外頭瞥了一眼:“誰料到老實人也會使壞呢?”說罷,又高高興興地扶起寶兒,說道:“咱們快吃,一會兒放煙花去。”
兩人便又這樣和好了。
只苦了思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