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
“閉嘴!”她惡狠狠地瞪眼。
“我的屍身……”後發的痛瞬間席捲全身,他一口接一口嘔著血,笑笑地看著她,“我的屍身正好給你詐死……”
“你、給、我、閉、嘴!”她咬牙切齒地罵著,淚泉自眼角滿溢。
“你是誰?”黑衣人收回微麻的左掌,玩味地看向幾步之外。
清淺的美眸微地轉動,她將言律交付給身後的張彌,寬袍在浮散的真氣中飄颺。忽地,細腕快轉,銷魂發出醉人的清音。只眨眼的功夫,她邊竄到黑衣人身前。劍勢若春雨,厲亂桃花香。
眼前虛影無數,黑衣人勉強避開致命的劍擊,身上已滿是血口。想到剛才的對掌給她造成的損傷,他當下浮起雄厚的內力,怒吼一震:“啊!”
“噗!”光影瞬間停息,她噴出一口血,撫著胸口微微站定。糟糕,弱點被他看出來了。
“是……”張彌盯著黑衣人,妖美的瞳仁驀地放大,“是門主……”
“門主?”祥瑞傻傻地重複著。
黑衣人轉目眈向出聲處,待看清張彌兩耳晶瑩欲滴的血痣,他驟厲雙眸:“是你這個叛徒。”
張彌揹著幾近昏迷的言律,顫顫後退。他極力壓抑著恐懼,剛要停步站定,卻見眼前閃過那抹絳紅,豐雲卿隻身擋住他們,出人意料地收起軟劍。
黑衣人沉思片刻,銳利看去:“這麼說,你就是青國的左相大人。”
“好久不見。”她面無表情地開口,“謝司晨。”
“哦?我們從前遇過?”
“遇過。”寬袖裡的手立成了掌,無盡寒氣遊走在指間,她淡道,“不僅同你,就連你的主子也遇過。”
“你究竟是何人?”謝司晨繃緊長身,眼含殺意。
“怎麼?”她護著張彌三人靠向船舷,“怕人知道日堯門只是陳紹的一條狗麼?”
謝司晨滿臉怒意,狠狠勾起鐵爪。
悄悄地,擱淺的鉅艦邊划來一葉小舟,輕柔的槳音被刀劍刺響所淹沒。小巧的舟身處飄著幾根斷繩,原是從樓船上斬落的木筏。
“說來你家主子和七殿下還真是蛇鼠一窩。”她狀似無意地看向船下,只見兩道纖影衝著她急急揮手,隨後一根紅鞭徑直飛上,纏住了一個凸起。
“你家主子恨我計奪十六州,而七殿下視我為眼中釘。”她推了推身後的張彌,他心領神會地揹著言律向紅鞭飛架之處挪去。“若真由七殿下動手,那他事後定會讓王上起疑。於是他同你家主子合謀,以他選在鏡峽伏擊為煙霧,實則讓陳紹在雙生峽下手。這樣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好,好。”謝司晨被她攫住了注意,撫掌笑著,“不愧是少年丞相,真聰明。”他正想再多說幾句,卻察覺到另三人的異動。
豐雲卿一看不好,迅速立起手刃向他撲去:“快下!”冰寒小掌被謝司晨擋在心窩處,她大聲催促,“快!”
張彌揹著失血過多的言律,抓著糙手的紅鞭一路滑下,先他一步的祥瑞差點因耐不住掌心的刺痛而鬆手。待三人歪歪斜斜地落上小舟,就聽小鳥一聲大吼:“卿卿,快走!”
顫斗的兩人靠向船舷,豐雲卿避開謝司晨的重掌,身後的船板被鐵爪穿裂。
“謝司晨!”小鳥顫著雙眸,胸口劇烈起伏。
“灩兒還不來幫忙。”如夢扶著言律慢慢坐下。
“姐,這裡就交給你了。”
“哎?”如夢聞聲抬首,只見小鳥一扯紅鞭,霎時飛上,“你幹什麼去!”
豐雲卿移下重心,自謝司晨臂下閃過的同時,手刃刺過他的左肩。
謝司晨看了一眼傷口,無所謂地笑笑:“哼,倒有幾分本事。”
她正要上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