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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山與徐世昌同時下野。電文如下:廣州孫中山先生及非常國會議員諸公鈞鑒:自六年間國會非法解散,公等與西南諸首領揭護法之幟以廣東為國會自由召集之地點,中間受幾多波折,受幾多阻力,而公等堅持不渝,以種種手段求達護法目的。開非常國會以抵制北方非法國會,選舉總統以抵制北京非法總統之武力。雖有此種手段為詬病者,而公等堅持如故,固以為苟能達護法之目的,無論何種手段不妨一試,且正維公等用此種手段,使全國同胞永久有一正式民意機關之印象,故至今日而克有實行恢復之機會。公等護法之功永久不朽,當為國民所公認。

乃者,北京非法總統業已退職,前此下令解散國會之總統,已預備取消六年間不法之命令而恢復國會,護法之目的可謂完全達到。北方軍隊已表示,以擁護正式民意機關為職志。南北一致,無再用武力解決之必要,敢望中山先生停止北伐,實行與非法總統同時下野之宣言,倘國會諸君惠然北行,共圖國家大計,全國同胞實利賴之。

蔡元培等二百餘人叩此電一出,舉國譁然。章太炎、張溥泉(即張繼)旋即發表《章太炎張溥泉關於時局之宣言》,通電反駁蔡元培,表示“不驅逐北洋駐防軍不止,斷不苟且順從,草間偷活也”;施承謨則嚴詞詰責蔡元培,稱蔡等“阻撓義師,令人齒冷”,“若復妄發讕言,淆惑觀聰,是重取辱也”。

這篇引起軒然大波的通電,就是由張競生在北京大學的小紅樓裡草擬,以蔡元培、胡適等二百多人的名義發出的。據胡適1922年6 月2 日的日記記載:“今晚席上蔡先生(即蔡元培)提起孫中山的問題,他想邀在座各黨的人同發一電勸中山把護法的事作一個結束,同以國民資格出來為國事盡力。席上諸人因往日黨派關係多怕列名,我勸蔡先生擬稿即發出,即邀李石曾、張競生等列名,以友誼勸他。蔡先生說今天本是石曾、競生髮起此議,他明日即發電去。”

吾愛吾師,但吾更愛真理。作為一個具有現代意識而又特立獨行的知識分子,在理智與情感的天平上,張競生選擇了前者。毋庸諱言,孫中山是張競生的引路人,是先生引導他走上了革命之路,也是先生鼓勵他走上了留洋之路,先生對他恩重如山。他當然是愛先生的,但君子愛人以德,他深信先生始終是以民族大義國家利益為皈依的。當初,他在先生的領導下參與南北議和,當孫中山先生提出如果袁世凱能使清帝遜位,他將虛位以待,讓袁世凱當總統,那時他們一班人是表示強烈反對的,但先生不為所動,一諾千金,不負國民,以成共和。先生從來就不是一個貪戀權位的人。如今,十年過去了,民國已不復當年的民國,而是滿目瘡痍,江河日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一、革命本色(5)

在此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國家四分五裂的時候,他覺得有責任向中山先生進言,以息戰事,以利民生。於是,他決定聯絡有識之士,一起勸告孫中山先生停止北伐,並與非法總統徐世昌同時下野,以還政於民。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在法國留學時亦師亦友的李石曾,李石曾十分贊成,但感到單靠他們兩人仍是勢單力薄,必須找一個更有號召力的人來登高一呼,造成聲勢。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校長蔡元培。事實上,5 月13 日,蔡元培、李大釗、胡適等十六名教授、學者已在《努力週報》發表了《我們的政治主張》,提出把建立一個“好政府”,作為現在改革中國政治的最低限度的要求。現在,李石曾、張競生又有此動議,正好與他們的主張遙相呼應。三人一拍即合,隨即分頭行動。張競生著手草擬電文,蔡元培、李石曾則在當天的聚會或宴會中廣為聯絡,動員大家列名聯署。

以歷史的眼光來看,蔡元培、李石曾、張競生的聯名通電,不過是憂國憂民的知識分子一廂情願的書生之見。從改良主義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