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燃燒,直至變成灰燼。
她狠狠的將手砸向牆壁,一拳又一拳。
在黑暗的世界待久了,她的眼睛好似要失去了作用。
易菱安身旁的人,看著她發瘋的樣子不敢上前。
最後是等著易菱安筋疲力盡攤下身時,才敢小心翼翼的上前給她包紮傷口。
溫縕聽聞動靜,也趕了過來。
他看著攤在地上的溫菱,那張臉已經不像來時那樣潔白無瑕,而是多了許多細碎的傷口。也不再圓潤,而是變得更加狠厲。
從一隻可愛的小白兔變成了吃人的大灰狼。
其實,溫縕從她被綁架到這,再到今天。
總共也就見過兩次,加上今天的話才三次而已。
第一次是驚豔的。溫菱身上的氣質很獨特,看上去像是個御姐,但還是有點溫柔的存在。但兩者並不衝突,反而很融洽。
第二次是好奇的。好奇溫菱從哪裡吃了熊心豹子蛋,敢當著老頭子的面動手打人。雖然他後來好像明白了,可他依舊好奇,好奇是什麼樣的環境可以養出這樣的一個人兒?
第三次是心疼的。這一次相見,距離上一次時隔半個月多,溫菱身上沒了從前的影子,御姐的氣質變成了狠厲的殺手感,溫柔也全然不在了,只剩下對外豎起的尖刺。
熟悉,也不再熟悉。
看著眼前這個好似受傷的不是自己的人,問了溫菱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
“你怕黑嗎?”
溫菱從溫縕踏進門的那一刻她就察覺到了,更何況他那毫不掩飾的打量,很難不讓人發現。
在這住的人不多,年輕男性,還可以自由出入這裡的房間。易菱安很快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不怕,但討厭。”
抬頭看去,果然猜的沒錯。
溫縕看著桌上已經開封的酒,自顧自的倒了一杯來喝。
“嗯,好酒。”
“討厭有什麼用啊?”
“就像小的時候你挑食,討厭某樣蔬菜,當你的長輩一定會讓你吃下去。”
“所以討厭在無權者身上是最無用的。”
“只有掌握權力的人才可以做決定。”
“這酒我挺喜歡的,我拿走了。”
說完這些話,溫縕也沒在這裡多停留,而是拿起桌上那瓶酒離開。
走到門口時又返回來薅走了一個酒杯。
看著這個連吃帶拿的人,易菱安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道如此不忌菸酒的人,打起架來那麼快的反應能力是怎麼保持的住的。
老頭子似乎對這次的合作還挺上心的,隔了兩三天,就又帶著易菱安出門去找獵物。
易菱安不知道目的地是在哪裡,只知道那裡很荒涼,很髒亂,像是窮人窟。
這個地方什麼都缺,唯獨不缺的就是孩子和婦女。
老頭子來這裡,就是想要從這裡的最大出貨商手裡買走一批孩子。
易菱安看著眼前衣衫襤褸的小孩,麻木的神情,早已對未來沒有希望。
既然已經將藤蔓砍去,自然是不希望再次看到它生根發芽。
可是易菱安就是在這個地方看到了自己曾經砍掉的藤蔓,如野火一般瘋狂蔓延。
她的心就如同絞肉機裡的肉。
可她不能哭,甚至不能有憐憫之心。
她要和其他人一樣冷漠的看著這些孩子。
甚至踐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