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是觥籌交錯的晚宴,卻因幾聲尖叫而被破壞殆盡。
喻霖很快便反應過來,快步往前走去,撥開人群,就發現謝儀寧一臉蒼白地倒在喻亭的懷裡,粉唇沒有一絲血色,眉頭緊緊蹙起,像是生了很嚴重的病。
“發生了什麼?”
喻霖的話語當中含著幾絲顯而易見的顫抖。
一個身著紅色長裙的女人害怕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啊,儀寧喝了一杯酒,就,就這樣了。”
喻亭的唇覆上一抹冷色,問道:“這杯酒是哪來的?”
那位紅衣美女實在頂不住他這樣的語氣,慌張地說著:“就是從一個服務生手上拿的,我也沒注意看他長什麼樣子,只記得是個男的。”
喻亭的聲音更是寒冷了幾分:“記得他往哪走了嗎?”
她指了指舞臺的右側,說:“往那,往那走了。”
喻亭瞬間便將寒冷刺骨的目光投向舞臺的右側,激得人群退讓出一條通道來,露出那昏暗的邊緣處。
連嶠也朝那個方向望去,要收回目光時,卻捕捉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
她記得這人剛才也跟喻霖打過招呼,而那時,他戴著一個帆船形狀的胸針,現在卻不見了。
看來這個人有問題。
還沒等連嶠將自己的思路捋清楚,卻發現葉景懌的目光也落到了那個人身上。
兩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間驟然對上,一個平靜如水,一個溫文爾雅,隨後連嶠便迅速收回目光,垂下眼去,不再抬頭。
而葉景懌眸中漾出點點興味,連嶠也發現了,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
他發現是因為他從小便過目不忘,記憶力和觀察力都是一絕。
而她呢?也是一樣的原因嗎?還是直覺呢?
連嶠,這兩個字在他舌尖繞了一圈,隨後被他含入喉間。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
她到底還會帶給自己多少驚喜呢?
想想,就很期待呢。
壓抑許久的惡劣心思突然活躍了起來,叫囂著要從他那薄薄的肌膚之下破土而出,將她砍斷四肢、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但是她的警惕心似乎很重,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耐心,可以陪她慢慢玩。
於他而言,享受的根本不是結果,而是慢慢折磨、摧毀一個人的過程。
看著一個人剝開光鮮亮麗的外表,露出內裡醜陋的心臟、惡臭的血液、腐朽的骨頭。
這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了。
喻霖無力地半跪在一旁,一臉悲傷地盯著被喻亭抱入懷中的謝儀寧,但眼角餘光卻時刻注意正冷靜等著家庭醫生到來的喻亭。
連嶠不知道是否要把自己的發現跟喻霖說,可是看他這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算自己跟他說了,他應該也不會信,而且她其實也不確定,所以便決定閉口不言,只是默默看著。
五分鐘後,家庭醫生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
醫生診斷後說,謝儀寧是中毒了,但是毒性較輕,他只能先做一些簡單處理,還是要送到醫院去。
這裡離醫院足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否則也不會先叫家庭醫生過來了。
喻亭當機立斷地便抱著謝儀寧趕赴醫院。
喻霖下意識地想要追上去,跑了幾步後,卻立在原地,無力地垂下頭。
他又有什麼資格跟上去呢?
無名無分。
他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便轉頭離開了。
連嶠自然是跟著他走,可她卻無法忽視葉景懌一直粘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毒蛇一般,甩也甩不掉。
葉景懌伸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輕晃著酒杯。
杯中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