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的液體清楚地映照出他現在的樣子,溫文儒雅,但眼底卻沉著一縷極淺極淺的黑。
他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面帶微笑地跟眾人告別後,也離開了這裡。
他要好好想想該怎樣接近她、瞭解她、摧毀她。
喻霖坐上車後,便一直低頭盯著手機,螢幕的熒光反射出他瞳孔裡的陰沉和幽暗。
連嶠繼續一言不發,甚至還特地往旁邊坐了坐,以免打擾到他。
喻霖看著朋友圈裡面一連串誇喻亭年輕有為、成熟穩重的文字,心情黯然又鬱悶。
又是這樣。
只要喻亭一出現,便會奪去自己所有的風頭,讓大家的眼裡只能看見他。
喻亭剛才的反應那麼冷淡,一點感情都沒有,也能被誇有男友力。
他剛才那麼悲傷,怎麼都沒人提?
他明知道自己應該及時關掉手機,可心裡面總有一個念頭告訴他,看下去,繼續看下去,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看好他這個天之驕子的哥哥。
越看越煩,越煩越看,惡性迴圈。
關掉手機後,喻霖發現連嶠坐在一旁,像個死人一樣,一句話都不說,沒來由地覺得煩躁。
“停車。”
司機馬上把車急停了下來。
喻霖瞳孔裡沉著濃厚的慍色,冷聲對她說道:“下車。”
連嶠雙瞳裡劃過一縷震驚,卻只見他眼裡泛起冰冷的漩渦,往她這裡靠近了幾步,似乎是想親手將她推下去。
連嶠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帶著自己的東西,開啟車門,下了車。
隨即就只見車疾馳而去,猶如他第一次見她那樣,留她一人風中凌亂。
連嶠嘆了一口氣,看來喻霖心情真的很不好,都把氣撒到自己身上了。
他還是這麼愛遷怒別人啊。
連嶠從自己的包裡掏出外套披上,然後又用充電寶給手機充了個電。
她所在的這一處是管制路段,起碼要走半個小時才能打到車,於是她就認命地往前走了。
現在已經十月份了,夜晚的微風中帶著絲絲涼意,似是能侵入骨髓一般,令人有些抵抗不住。
連嶠裹緊了自己的外套,慢慢地往前走著。
走了大概十分鐘,她才發現自己的腳後跟好像磨破了,便拿出創可貼貼了一下。
果然,人還是不能存在僥倖心理,早知道就把那雙運動鞋帶上了。
不過事已至此,她便也只好拖著有些受傷的腳往前走著,雖說走得慢,但起碼也在前進。
五分鐘後,連嶠停下腳步來,抬起頭,看著天邊高懸的月亮,微皺起眉頭,撥出一口氣,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她以前都不痛經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晚上沒吃好,又走了很長一段路,現在小腹處有一絲極細的疼痛,慢慢遊走在她的血管中,讓她手腳發涼、四肢無力。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痛經只是一回事,隨後她又感覺自己的胃一陣痙攣,被迫痛苦地弓起了身體,果然,沒好好吃飯就是會胃痛。
好不容易在原地蹲著休息了一會後,連嶠便準備站起身來,卻差點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扶著旁邊的一棵樹,她才勉強能夠站穩。
又緩了兩三分鐘後,連嶠才終於好了一點,雖然還是有些疼痛,但她向來很能忍耐。
她眨了眨眼睛,便一鼓作氣地繼續往前走,否則,怕是等到天亮,她也走不回去。
她可不想在外面過夜。
一條筆直寬闊的大道上,有一個小小的人影正緩慢地往前走著,背影看上去孤寂寥落,十分心酸。
葉景懌本來還想著該如何接近她,結果上天就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