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潯送連嶠到了心理諮詢室的一樓後,還非要送她上去。
連嶠轉頭,看著他問:“真的有必要嗎?這裡就大門一個出口,你不用擔心我跑。”
“這是喻總的吩咐。”
李潯表示自己也只是照章辦事,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假借工作之名來滿足私心罷了。
他也想多接近接近她。
連嶠沒有再反駁李潯,幸好等到了四樓時,他就沒有再跟了。
進入辦公室後,連嶠見葉景懌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就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
“下午好。”
說完後,連嶠便坐到了椅子上。
葉景懌沒有心思回覆她的問候語,只是快步朝她走過去,將她強勢地禁錮在自己的雙臂之中,低頭,壓抑著怒氣問:
“阿嶠,為什麼答應被喻亭派人跟著?”
連嶠無奈地答著:“我是想拒絕的,但是就像你一樣,即使我拒絕了,他也有千百種方法讓我答應。”
“你可以跟我說,我來解決。”
葉景懌沒有感覺到連嶠對自己的不滿,他也知道她只是在闡述事實。
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非常不滿,彷彿自己和喻亭對她來說是一樣的。
連嶠用那雙清澈的眼眸直視著葉景懌,一字一句地反問著:“可若是這樣,我就要欠你的了,這就不公平了,以後我跟你說話都會沒底氣的,你希望看到這樣嗎?而且你們兩個鬥會鬥成什麼樣?你能保證如果他付出一切,你也能為我豁出一切嗎?”
葉景懌被連嶠這話說得震了震,她始終冷靜,始終清醒,也因此所有問題在她眼裡都能被看得很明白。
她一下子就點出了核心問題。
她知道自己有什麼,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更知道自己怕什麼,所以她才沒來找自己。
其實她說的是對的,因為他也不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究竟到了什麼地步,能到了豁出一切的地步嗎?
他不像喻霖,無能還狂怒,仔細思考後,他發現她說的有道理,而且似乎是自己理虧,便馬上轉了話題。
“他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你這是給我找了個好情敵啊。”
葉景懌冷笑幾聲,帶著些許反諷意味。
而且就以自己對喻亭的瞭解來看,他完全可以把連嶠送到國外去,或者送到一個喻霖找不到的地方去,沒有必要非要留在他身邊。
更何況就連謝儀寧都不能長久留在他身邊,他如今卻主動提出,所以他的目的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還隱藏著那麼一絲不為人知的心思,而這心思跟連嶠有關。
連嶠彎唇一笑,反問道:“怎麼?你怕我喜歡他還是怕他喜歡我?”
“阿嶠,你不準喜歡他。”
葉景懌雖然不太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到了什麼地步,但無論怎樣,她都不能離開自己,所以她也不準喜歡別人,尤其是喻亭。
連嶠沒有生氣,只是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飄渺地說:“人的感情是很難控制的,我也不敢保證,不過我想,我應該是很難喜歡上他的。”
葉景懌看見她這樣,心尖好像被刺痛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頭,強壓下這種不適,保持著冷靜說:“你很難喜歡上任何人,不光是他。”
連嶠笑著看了他一眼:“你說的對。”
葉景懌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啊。
葉景懌見這個方法行不通,便轉換賽道,目光沉沉地盯著她,聲音壓低了幾分說:“不準讓他喜歡你。”
“這我也沒辦法控制啊,何況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喜歡上我?就算他喜歡我,你沒信心比過他嗎?”
連嶠唇畔忽而漾開一抹笑容,如明珠暈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