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但沒一次象他昨晚給伯蒂拉的那個吻一樣,她是用全部生命來作出反應的。
他現在知道,她已把她的靈魂給了他,這種禮物是他過去永遠也不會收到的。
同時她使他心令的某些東西甦醒了,這是他自以為早已死了的——他的理想主義。
他又看到自己象是一個騎士,策馬向前為一個女人的貞潔去作戰,不僅因她具有人性而愛她,並且還因她的聖潔而崇拜她。
“這正是我一生在尋找的東西,”他想。
說來似乎難以置信,它一直就存在,只要他伸出手去就能夠摸到,然而他只有在它消失以後才認識到這是一個奇蹟。
他甚至已經挪動了身子,但是意識不到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薩職勳爵從他坐的椅子上站起來,站到遊廊邊上。
“你上哪兒去?”亨德遜太太問。
他已陷入深思,以致忘記她還坐在他旁邊。
此刻,為了使自己更加堅定,他誠實地、明確地回答她:
“我要到沙撈越去!”
第六章
當輪船在夜間嚓嘎嚓嘎行駛的時候,伯蒂拉躺在那裡醒著,心裡只想著薩耶勳爵。
她想象自己緊緊抱在他懷裡,當他的嘴唇和她的嘴唇相觸時,又一次感受到那種激動。
她感覺不到那狹小而骯髒的艙房令人透不過氣來的悶熱;這財她甚至對自己將面臨什麼命運都毫不畏懼了。
她只知道自己離開了那吻過她的男人,她已把整個的心都留給他了。
她知道她再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了;她肯定自己屬於那種只能愛一次、一生中就愛一次的女人。
她再也不能象過去那樣在腦海裡描繪她想象中的丈夫了,因為她這種人的心眼裡永遠只可能出現一個男人。
“我愛他!”她悄悄地對自己說。
正如她對他所說的,語言完全不足以表達她的感情。
天剛亮她就起身,在堆滿她行李的狹小的艙房裡,她儘量梳洗乾淨,穿戴好。
她想,她向亨德遜太太所表示的謝意還遠遠不夠,真該感謝她的好心腸,還有為她購置的三大箱衣服。
她強烈要求離開時,她除了想到薩耶勳爵之外,什麼別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她想,愛琳頓夫人說得對,她一直依附著他、麻煩著他。
“他怎麼可能要我呢?”她自問。
等他到了新加坡,那裡不僅有總督和公事要他關注,還有他以前愛過的女人!
她一定美麗而且老練,她將為他煥發出他以前享受過的一切熱情。
她想起愛琳頓夫人如何一再奚落薩耶勳爵,稱他為“情盜”。
即使他奪走了她的愛情和心,但與他已經奪到的和將要繼續劫奪的大船相比,她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葉扁舟。
“他將會忘記我,”她肯定地說,“但是我卻永遠不會,永遠不會,如果我能活一百歲,我也永遠不會忘記他!”
雖然她對自己離別的男人充滿感情,但是次日,當輪船靠近沙撈越的首府和港市古晉時,她還是抑止不住對於這個新地方的興趣。
她在擁擠的甲板上走動,大多數旅客就在甲板上過夜,她發現他們是各種型別和不同國籍的人,但其中大部分是馬來亞人,他們她微笑以表示友好,她也用微笑來回答。
她無法和他們交談,因此當一位白髮的老年商人單挑她說話時,她確實感到十分高興。
她一點兒也不怕他,因為他身上具有某種愉快的和父性的氣質,這和範·達·坎普夫先生毫無共同之處。
“你是第一次訪問沙撈越嗎,小姐?”他問。
“是的,”她回答,“我相信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