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攻下江州可以大掠三天,眾人都有些興奮。有軍士道:“張指揮,江州水泥到底是啥東西?”
“管它什麼水啊泥的!”張亢一邊斟酒,一邊道:“就是鐵城,咱們這麼多人也把它踩扁了!嘿,你們聽說了嗎?江州單是商戶就有幾百家,有的是錢糧!只要進城,多的不敢說,一人幾百銀銖的財,我這會兒敢給大夥寫保票!”
眾人都抽口涼氣,營裡的都頭每月軍餉不過十個銀銖,打下江州就能發幾年的財,不由得都為之心動。
“錢算什麼,”張亢露出一絲淫笑,“江州的女匪,咱們劉指揮親眼見過的。只要落到咱們手裡,少不了兄弟們的好處!”
軍士們一碗酒下肚,這會兒聽了張亢的話,臉都脹得通紅。有軍士道:“劉指揮,真有女匪?”
一名軍士道:“昨晚我跟著劉指揮登城,親眼見的!嘿,活生生一個大美人兒!”
“有多好看?”
“比你見過的女人加起來都好看!”
軍士們鬨笑中,忽然有人道:“張指揮,咱們還見過一個女匪,在烈山的時候……”
“可不是!”有人介面道:“說是新娶的媳婦,臉蛋那麼標緻,跟仙女一樣。”
“是妖女吧?從匪的都是妖女。”
張亢獰笑一聲。“從逆女匪,抓住了不是殺頭就是發配教坊司,咱們就是玩了,誰能說個‘不’字!”
帳中的氣氛頓時熾熱起來,劉宜孫想說什麼又閉上嘴。
張亢暗中踩了他一腳,劉宜孫一咬牙,拿過酒碗喝個乾淨,粗著嗓子道:“當兵打仗,求的就是立功受賞!跟著我!不會讓兄弟們吃虧!幹了!”
帳內眾人興致不減,這些都頭有的昨晚跟著劉宜孫登過城,還有在烈山見過那隊可疑的車馬;這會兒不知詳情的人拉著打聽,見過的興致高昂,三三兩兩說得熱鬧非凡。
“啊啾!”
江州城中,小紫小小打個噴嚏,渾然不知有人正在談論自己。她穿著一襲紫色暖袍,席地坐在熊皮腳踏上,手臂依著一口描金彩繪的木箱,白淨的手指輕輕敲著箱面。燭光下,精美絕倫的五官如珠如玉。
雁兒坐在她的腳旁,正穿針引線地縫著一隻布娃娃,一邊小聲道:“拉芝修黎是異族,不知道生辰八字;芝娘姐姐又不肯告訴我,說不能問女人的年齡,這隻巫毒娃娃怎麼也做不好……”
小紫在箱上叩了幾下。箱蓋輕輕開啟一條細縫,遞出一張黃紙,上面鮮紅的字跡猶如硃砂,寫著一組干支。
“縫在裡面吧。小心些,別讓上面的東西掉了。”
硃砂般的紅色都是鮮血,上面黏著幾根細細的毛髮。雁兒將黃紙捲起來,縫進娃娃,然後小聲念段咒語,又用針在指尖刺了一下,擠出一滴鮮血,點在布娃娃眉心。
“好了。”小紫道:“試一下吧。”
雁兒拿起針,在布娃娃上輕輕刺了一下,箱內頓時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叫。雁兒張大眼睛。“真的呢!”
小紫拿過娃娃擺弄幾下,忽然抬起眼望向緊閉的窗戶,唇角露出一絲甜美的笑意,笑吟吟道:“有人來了呢。”
院中傳來一聲如樹葉飄落般的輕響,一道黑影宛如一縷輕煙,從對面的簷角飄落,接著朝視窗掠去。
電光石火間,耳邊傳來空氣壓縮般的輕微爆響,一隻拳頭從黑暗中伸出,帶著凌厲無匹的氣勢打在黑影的胸口。
黑影詭異地一扭,身體像麵條一般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避開這一拳,接著手腕一翻,亮出指根套的鋼環,握拳與拳頭硬拼一記。
雙拳相接,黑影指上的鋼環寸寸斷裂。他渾身劇震,踉蹌著退開,失聲叫道:“太乙真宗!”
話音未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