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戰威知道程宗揚對江湖上的事情不熟,低聲解釋道:“他說的幾個都是殺手。九眼蟲和賽無常名聲不響,鬼道人是五級坐照境的高手,要請動他至少要幾百金銖。白骨罌粟是兩個人——白骨先生和罌粟女,兩人倒不是夫妻,只不過時常聯手殺人,性情殘忍,論名頭比其他幾個都大。”
自己在外面和宋軍打生打死,天知道後方還有這麼多事,各路殺手刺客像趕集一樣往江州湊。
令程宗揚不解的是,自己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就算自己沒聽到,孟老大他們也該聽說吧?
滿城都是星月湖的人,一群刺客在城裡待這麼多天,那幫星月湖的猛人就算全是瞎的,也能聞出味來。
程宗揚一邊思索,一邊打著哈哈道:“這幾天事忙,沒想到家裡來這麼多客人,有失招待,莫怪莫怪!哈哈!”
死丫頭還在他們手中,程宗揚不想一張嘴就放出“敢動她一根頭髮殺你全家”之類讓人家不動手都不好意思的狠話,打著哈哈道:“諸位身手不凡,一看就是江湖知名的高人!大家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多半是誤會,既然到了江州,只要在下能幫上的,諸位儘管開口!只不知諸位高姓大名?所來江州何事?”
男子哼了一聲,“好教你知道!我們便是——”
“何必囉嗦,”那女子打斷他,冷冰冰道:“反正不留活口,讓他死了也做個糊塗鬼。”
好狠的賤人!程宗揚肚子裡大罵,臉上卻收起嘻笑,疾言厲色地說道:“明人不說暗話!諸位來江州不就是為了那處絕世寶藏嗎?只要你們放人,寶藏在下立刻——”
聽到這年輕人說到寶藏,眾人都露出驚奇的目光,凝神聽他的話語,沒想到那年輕人話只說了一半,突然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向後掠出,左刀劈中一名刺客的長刀,右刀刀背同時砸在他的腕骨上,接著身形一轉,展臂攬住那名刺客的脖頸,提刀架在他頸中。
刺客的長刀這時才“鏘”的一聲落地。程宗揚左刀架在刺客頸下,右刀提起,指向眾人,“現在大家可以談談了,你們放人,我保證你們安全離開江州,此事就此揭過。”
“好個狡猾的小子。”那女子寒聲道:“殺了他!”
男子輕輕一拉她的衣袖,低聲道:“他說的寶藏……”
“蠢貨!”女刺客道:“連誑你的話也聽不出來嗎?”
隔著面罩還能感覺到那男子臉上一紅,訕訕地鬆開手,接著場中傳來一聲慘叫。
程宗揚也不含糊,那女子一開口便一刀挑斷那名刺客右臂的筋腱,接著右刀一頓,狠狠斬斷他的小腿。既然沒得換,先廢掉他們一名好手是正事。
那刺客發出淒厲慘叫,左手抱住鮮血狂湧的右腿,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起。程宗揚抬腳把他踩在地上:“鬼叫個屁啊。她是不是借過你的錢沒還?這麼急著要把你滅口?”
“小子好辣手!”剛才說話的男子飛身而起,還隔著丈許,凌厲刀風便直劈過來。
“我來!”吳戰威大吼一聲,撲向對手。
緊接著另一名刺客從後襲來,單刀斜挑,刺向程宗揚的腰側,想從他手中救出受傷的同伴。
四人同時動手,那女子也從階上掠出,兩枚娥眉刺在掌心轉如光球,攻向吳戰威。
吳戰威的身手和那名被程宗揚砍傷的刺客在伯仲之間,這會兒刺客用的是上駟對下駟的手法,兩名身手最高明的先聯手解決吳戰威,便可以一起對付那個年輕人。
程宗揚明知道他們的打算,可分身無術。來襲的刺客身手比自己腳下那個還強上幾分,自己剛才用上太一經,靠著鬼魅般的身法偷襲得手,這會兒正面交鋒,雖然有九成把握能贏,但等自己幹掉對手,足夠吳大刀死兩次。
程宗揚腳下用力,將受傷刺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