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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奧利維亞根本不信。她抱著派普嚶嚶哭了起來。派普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輕聲哄著她。他一直竭力隱瞞,他不想讓妻子知道自己在這裡的遭遇。美國人想逼迫他們認罪,每個人都遭到了毆打和威脅。但是令美國人惱火的是,沒有一個人認罪。事實上,美國人掌握的證據少得可憐。他們發現屍體的時候,距離他們的死亡日期過於久遠。並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是派普戰鬥群殺害的他們。只是有時間上的巧合而已。但經過媒體的煽風點火,找出所謂的責任人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現在美國人甚至不太關心那74名美國士兵是怎麼死的了,他們更關心誰會因此而受到懲罰。奧利維亞心知美國人這是要屈打成招了。她必須想辦法讓派普脫離這件事。

庭審開始了,奧利維亞和其他軍屬被帶進了法庭。奧利維亞用目光搜尋著丈夫的身影,派普看到了她,並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這個笑容令奧利維亞感到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來自美國的艾爾維特少校是指定的德方辯護律師,他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軍人。二戰期間一直在美國本土任職,從未上過戰場。與其他在戰場上廝殺的軍人相比,他沒有對德國人刻骨銘心的復仇心態,而有多年從事法律工作而形成的客觀調查態度。在正式開庭前,他和派普有過兩次較為透徹的長談,透過交談,他對派普的印象很好。認為他非常有修養並才華橫溢。而且,艾爾維特翻看了美國陸軍調查人員對派普的評價,這個評價“好得出奇”。雖然派普曾經是希姆萊的副官,但他是為數不多的第三帝國中能保持潔身自好的軍官之一。派普在艾爾維特的心目中,是一個勇敢、毫無選擇的職業軍人。特別是當曾與派普有過“君子協定”的美軍少校麥考恩的供詞遞交到艾爾維特的手中後,派普在艾爾維特心中的形象更提高了一些。他開始懷疑整個事件的可靠性以及審判的必要性。艾爾維特開始拿馬爾梅迪事件和當年的卡廷事件對比,他預感到發展到最後也許會變成一樁無頭懸案。

在枯燥和冗長的審判中,控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對待坐在被告席上的每一個人。為了表示羞辱,他們還特地在被告的脖子上掛了一個號牌,74名被告,74個數字,代表了馬爾梅迪被害的74名美軍。

派普被帶到審判席上坐例行問話時,嘴角掛著譏誚。他篤定從容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激怒了美國人——他們討厭這樣思維敏捷又難纏的被告。美國人請來的女翻譯也著實不給力,面對大量晦澀專業的軍事名詞,她經常說到一半就忘記了下面的話,不得不轉過頭去求助於派普。而派普每次都不得不重複一遍自己的話。這更加拖慢了審判的程序。

奧利維亞坐在旁聽席上,突然感到一陣陣的滑稽可笑。控方列出的所謂“證據”根本站不住腳。也許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心虛罷,只得不斷透過各種或明或暗的羞辱來提高自己的底氣。

突然,奧利維亞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射向了自己。她敏感地尋找目光的來源,赫然發現控方席上坐著一個自己曾經非常熟悉的人——拉爾夫·埃文斯。多年不見,他成熟了許多,眼神裡再沒有當年的青春飛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鷙和沉鬱。他看向奧利維亞的時候,露出了一絲攫取的精光,雖然只是一瞬。但這樣的眼神讓奧利維亞打了個冷戰。記憶中的那個陽光大男孩已隨著時光的流逝而一去不復返了。

兩個小時後,第一次審訊結束。雙方都沒有任何進展。只能擇日再審。主審官的傾向性非常明顯,他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定罪了。奧利維亞與派普深深地對視了一眼,便跟隨人流走出了大廳。一個極輕的聲音不期然地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好久不見,奧利維亞。”這個聲音讓她再次打了個冷戰。

Chapter 264 委曲求全

秋天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