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他還恨不恨她,話到嘴邊又悉數嚥下,這樣難得的靜謐時刻,她不想破壞掉。
他的手指纏著她的髮絲,一直繞到她的髮根,而後又鬆開,接著再纏繞,來來回回,樂此不疲。
以前他就喜歡玩她的頭髮,總會想到一個詞,結髮夫妻。
她懶洋洋的看向他,“時豐,我耳朵裡面有點癢。”
“拿棉籤過來。”
她在醫藥箱找了幾根棉籤給他,側臉躺在他懷裡,等著他給她掏耳朵。他小新翼翼的用棉籤在她耳朵裡輕輕的轉著,“疼了告訴我。”
“不會疼。”她眯上眼睛,享受他的服務。
江家別墅。
江迎東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沒發燒感冒,所以這是有人背後說他壞話?也不對,就他這樣的身份,每天都會有人詛咒他下地獄,所以壞話又算得了什麼?不至於矯情的打噴嚏。
他將辦公桌上要簽字的檔案全部簽完,手賤的又拿起手機,像斷了氣一般,沒有接收到任何資訊。
舒曼迪敲門進來,將一封請柬放在他面前,“六哥,這是顧氏企業送來的請柬。”
江迎東拆開來看了眼,顧梁程於這個週末在教堂舉行婚禮,新娘竟會是她???若他沒記錯,這個新娘因為之前超重被她父親命人強制送去減肥。
減下來了?
要不顧梁程看上她什麼?顧家又不缺錢。
別告訴他,顧梁程對那個女人是真愛?
他把請柬又遞給她,“到時提醒我。”他現在記性不好,除了記得陶然的生日,很少能有什麼事是在他腦海裡停留超過72小時。
處理完公事,江迎東就離開了公司,今天沒讓阿城跟著,他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晃盪著,想去她的別墅周圍逛逛,說不定還能來個巧遇。
三個小時過去,也沒個人影,這種機率,是不是趕得上守株待兔了?只有他這樣的傻叉才幹得出吧。
於是發動引擎驅車前往咖啡館。
那家咖啡館,原本和陶然在Z國開的一模一樣,可就是因為她要來這裡執行任務,以免節外生枝,阿城又命人連夜將它徹底重新裝修。
店裡不再有過去的任何痕跡,當然他自私的保留了店名和價格單。
就連咖啡館外立面的種植牆都已經不復存在,那是他精心養的花草,也是她曾經喜歡的。
在阿城這個劊子手下,一夜之間就全部沒了。其實他現在挺後悔的,脫褲子放屁幹嘛,索性讓她知道算了,也省的他天天患得患失。
林百川正好從外面回來,與這輛車擦身而過,他習慣性的從倒車鏡裡瞄了眼那個車牌號,0318。
腦海裡的第一反應就是陶然的生日,第二反應就是自己神經過敏了,只是個數字牌照而已,用得著這麼草木皆兵?
剛到門口,陶然就從別墅裡走出來,他降下車窗,“要出去?”
“不是啊,剛在樓上看到有輛車停門口,我還以為是你呢,就出來問問你怎麼不進去,原來是別人的車。”她走近他,“你在哪兒的?”
“熟悉一下這座城市的路況。要不要帶你出去轉轉?”
算了吧,要是被慕時豐知道她跟林百川去吹風,他又該要不高興了,她和他的關係才剛剛有所好轉。
“不去,我還要看小說呢。”
“……”就這點追求,他當初怎麼會看上她的呢?一定是年少輕狂不懂事,被她的外表給迷惑了。
回到別墅,慕時豐還在書房,她有些不滿的走進去,“你就不能休息一會兒!”哪天手殘了可怎麼辦?要怎麼抱她?
他現在只用左手在敲字,可速度依然趕超別人的兩隻手,他微微抬眼,“你先去玩,我一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