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舅子了,怎麼能說不是‘我的’呢?”
劍瀟的呼吸忽然便是一窒。令他匆匆而返的摺子是一份婚貼,他與梨潔三月初二成親。
“你為何要娶她?”
“因為她愛我啊!你不是說我負了太多愛我的人嗎?我聽從了你的勸告呢。”他似笑非笑,妖嬈輕佻。
“你為何要娶她?!”
“我想娶她!”因為你不回來,因為她在你心中還有一些位置,我無法召你回來,只得用她來逼你回來。更因為她長得那麼像你啊,我竟得不到你,便找一個與你那麼像的人來代替,那樣也不至於太過想念。
劍瀟,我太想念你了啊,這三年幾乎要瘋掉了,而你呢?你可真夠絕情!
“蕭流蘇的死並不是因為我要報復你們蕭家!”如果他是因為要報復劍家而娶梨潔,萬不可能!
“我不是要報復!”他可以用千萬種方式讓他們死,卻放任他折磨他這麼久,不是報復他們,而是被他們報復!
劍瀟被他那麼激憤的話弄得一愣,半晌才艱澀的道:“你……愛她嗎?”
“你要我不娶她,我便不娶。”劍瀟知道他答非所問,可還是被他眼裡殷切的目光給迷惑了。自己不想他娶,他便不娶,蕭戎歌何償將他的一生交由別人的手中?
劍瀟搖了搖頭,心裡一陣長嘆,“她若想嫁你,誰又說得動?”梨潔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孩子,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操心,她的選擇必然是不錯的吧?他不會阻攔她。
他驀然抓住劍瀟的肩膀,五指收緊幾乎要捏斷他的骨頭,眼裡倏有萬千煙花綻放,“你可以說動我不娶!”劍瀟,只要你一句話,我孤獨一生也可,你倒說話啊!你可不可以在意我一點?一點也好!
而他只是冷冷的一挑眉梢,“你的事,與我無關!”
冷意直透骨髓,蕭戎歌卻笑了起來,腳下全然無由的往後退,血已停了,下鄂唇角全是凝固的血漬,因而他這一笑比背後的紅梅還要絢麗,還要冷錚。冰封怕也不過如此吧?他一句話將他冰封起來。
他倚著梅樹,身子彎成月芽兒的弧度,雪白的衣披披搭搭的在風中飄蕩,劍瀟忽然覺得他那麼挺立的骨忽然便成了一棵細弱的小樹,連一件衣服都足以將他壓垮!
“好。很好。與你無關。”身姿潰散,聲音潰散。
似有什麼忽然撕裂了他的心,劍瀟忍不住便捂住了胸口。不對!有什麼不對!可是什麼地方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第5章胭脂驚黯紅塵色(3)
蕭戎歌回去便病了,臥床不起。劍瀟聽梨潔說才知道這三年來他時常病,卻從來不肯愛惜自己的身子,大冬天裡半夜三更在湖水裡浸泡,時常患風寒,也不治療,扛得過去便扛,有時咳得肺裡出血也不找大夫,眉舒偷偷找大夫煎了藥,他也從來不喝,好幾次都病得昏過去了。
劍瀟眉頭便是一蹙:他又何苦與自己過不去?
這一次直病到快過年也未見好轉,閣中弟子急了,南韻、北諦也不顧蕭戎歌的寢居不得亂入的規定,拉著劍瀟去探病。他本不欲去,終究拗不過南韻。
到了白樓劍瀟才知道蕭戎歌住得地方變了,寢居的佈置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他如今住在白樓頂間。窗戶是關的,可劍瀟知道開啟窗戶,首先入眼的是自己在紅樓的寢居,心裡一時異樣。
屋裡有淡淡的藥味,眉舒端著藥小心翼翼地來到床邊,“閣主,喝藥了。”
“端出去。”蕭戎歌的聲音從簾幕後傳來,凌厲冰冷。
“閣主……”眉舒再次開口,未完簾幕內忽然流光一閃,眉舒只覺手腕一痛,藥盞便翻了過去,半晌卻沒聽到摔碎的聲音,然後便看到劍瀟正站在身邊,手裡端著藥盞,滿盞藥一滴也未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