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下去,而他弟弟迷戀山羊。鄧布利多的創作狀態可以理解。”
“所以因為精神失常而失足墜落也有很大可能。”裡德爾說。
波特卻像自己被捅了一刀,“他沒有發瘋!”
裡德爾看向他的眼神明確寫著放聰明點,“病到需要你徹夜照顧的地步,可連霍格沃茲經常見到他的人都沒看出來,除了間歇性在夜間發作的精神病還能是什麼病症?”
踟躕不定的表情出現在被告的臉上,他深呼吸數次,最後竟然說,“……這是個秘密。”
聽到這句,裡德爾忍無可忍額角終於暴起了青筋。
他們曾交換許多秘密,而這個秘密,是裡德爾用地窖裡所有的謎底和死亡威脅換來的,代價巨大,可換來的東西卻非常無聊。至少對裡德爾來說非常無聊,沒有隱藏它的價值。
“法庭上沒有秘密,”看起來福吉也忍耐到極限了,“我可以把它視為你想不出狡辯之詞。維持原先判斷吧,你們發生過關係。”
波特沉默了一會,似乎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好吧。”最後他下了某種決心,冷硬地說,“我們發生過關係。你追究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
“這就可以解釋一切了。”伴隨著翻供之辭,滿堂抽氣與非議聲,福吉輕鬆地說,掏出手帕擦掉脖子裡的汗水,“你所受到的屈辱累積到一定地步,終於爆發。”
波特直視著他,脊背弧度堅硬,“他是愛我的,這似乎是你們的共識?”
“將被載入史冊的共識。”福吉更正道。
波特臉上露出奇異的微笑,“那麼現在既然我承認了我們的關係,同時我也該坦白了。”
他嘴角的笑容越發神秘幽深,逐漸勾勒成既有男性強硬又同時具備女性嫵媚的精妙畫作。
“我不希望讓鄧布利多先生被狹隘者排斥,不希望最高尚的人格被你們的骯髒念頭侮辱,也為了避免法律的處罰,一直祈禱這些事情不被發現,但到了這種地步,”他微笑著緩慢地說著,聲音變得哽咽,在斷句間有控制情緒的竭力停頓,“必須承認……我愛他,完全自願的。從我十五歲他站在馬前讓我跟他離開時起,我就屬於他了,徹頭徹尾是他的東西。”
可怕的蛇牙終於刺出,野獸咬碎了口中鎖鏈。
因為眼中瘋狂絕望的愛慕太過真實而令人無法質疑,連被告方律師都失去言語。
裡德爾的眼前無數景象瘋狂旋轉,擾亂他的平衡感讓他胃中翻騰,他又能看見了——那個在馬人背上張開雙臂的少年肆意無瑕的笑容,那個少年是已和馬身融為一體的天神御座下的野獸,最終審判時披著灰袍從空中降臨地面的死亡主宰者。
並非演技出眾,而是他所出演的正是他將走往的路途。沒有任何人比他更適合。
他那強權的姨父、堅持古怪信仰的姨媽給了他最初的對於神對於愛的嚮往,他夢到會飛的馬車,封閉冰冷的世界裡那是他全部的希望。
十五年了他一直在等待。
人魚告訴他她想離開水,用自己的腳丈量走過的土地,侏儒告訴他他想長高,和高挑的女人戀愛,巨人卻又告訴他他想變矮,以免把別人嚇跑,狼人畏懼自己體內的野獸,媚娃厭倦於被盯著看,只有馬人驕傲於自己的模樣。
男孩在馬人的背上真正像個孩子一樣驚喜歡笑。
“……伊庫斯。”
能讓他從馬嚼子裡短暫釋放臨近天堂的只有伊庫斯。肢體摩擦產生消除焦慮與孤獨的錯覺,彌補從嬰兒時期就開始缺乏的東西,讓他以為這就是愛——被形容得像美好如天堂的詞彙。
可很快他發現馬人也是被鐐銬束縛的,無法真正奔跑,只能給他幻覺。
神還在更遠更遠的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