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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為了懲罰你,這個月,你每天早上必須清理各個房間的夜香。”戈迪亞說。

這個懲罰讓我覺得自己似乎是最低等的僕人。瞭解每個人的腸胃狀態,每天,把所有的排洩物倒進一個大盆裡,然後把所有的盆都洗乾淨——我幾乎不敢想下去,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嘔吐起來。

戈迪亞叫我回房間,向母親懺悔我所做的一切,對我沒有絲毫同情之心。

“媽媽,她打我!”我抱怨說。

“你怎麼能做如此輕率的事情?”她問。“你會在一天之內就毀了娜希德的名聲,更不用說自己的名聲了!”

“你知道我從來就不喜歡馬球,”我說,希望母親能站在我這邊。“是娜希德總求我陪她去。”

“為什麼?”

我不想洩漏娜希德的秘密,因為那會給她帶來嚴重的後果。“因為她覺得很刺激。她的父母總是把她看得很牢。”

“你應該拒絕的,”母親說。“你應該很瞭解!”

“我很抱歉,”我說。“我只是想幫她一個忙。”

母親的態度溫和了一些。“我知道你只是想幫忙,”她說,“但是你做錯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毫無怨言地接受懲罰。“

“我會的。”我痛苦地說。

“過來。”她把用羊油做成的膏藥擦在我的手上——膏藥的製作方法是科爾蘇曾經使用的。膏藥慢慢止住了刺痛的感覺。

“好多了。”我說。

“我終於找到了正確的藥草,”母親說。接著,她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告訴我!娜希德是不是把她自己的膽大妄為歸罪於你了?”

“是的!”我說。

“什麼樣的朋友會這麼做?”

“我保證她不是有意的。”

“我當然希望不是。”母親嚴厲地說。

“她肯定是被出其不意地抓住的,”我說。但是她犧牲我來保全自己的做法仍然讓我惱火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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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血 3(4)

那是我和娜希德最後一次去看球賽。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娜希德的母親懲罰她不準出門,我也是。我呆在家裡,做家務雜事,清理夜香。從那以後,娜希德來見我時,都會有一個僕人陪同,並等她一同回家。

在軟禁期間,娜希德感到十分絕望,不知該如何與伊斯坎達爾聯絡。她決定信賴考布拉,並且給她銀幣請求她幫忙。於是,下一場比賽時,考布拉去了賽場,找到娜希德和我通常站的地方。她帶著娜希德接住的那個馬球,在比賽結束後,漫不經心地把球放在顯眼的地方。伊斯坎達爾的男孩很機靈地明白她是娜希德的信使,畢竟,她是拿著球出現在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從那時起,考布拉每隔幾天就在巴扎附近和那個孩子碰一次面,幫助這對戀人互傳情書。

娜希德和我的懲罰結束後,我們每週四下午都在那個漂亮的澡堂會面——那個專供地區裡的富人使用的澡堂。為了防止娜希德再次犯錯,她的家人警告她,他們會再派遣女僕去確認我們是否在澡堂裡。

我來伊斯法罕後去過那個澡堂幾次,但是由於價格太貴,我無法經常去,所以,娜希德總是為我付錢。我很感激她,因為澡堂是我們最開心的地方之一。我們大半個下午都在那兒浸浴、聊天、偷窺別人的身體。就是在那兒,我們知曉了附近鄰里誰家生了孩子,誰家有人去世了,誰訂婚了,或者從別人微微隆起的小腹看出她懷孕了,或者發現一個新娘在前一晚剛剛洞房花燭,所以必須在不同於以往的時間,施行大淨禮。

浴室侍者領班赫瑪,已經做了曾祖母,但由於常年處於蒸汽中,她的面板滋潤得如同少婦一般。她像母親般為我沖洗、按摩,而且經常告訴我澡堂裡每個人的故事。赫瑪十分擅長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