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打算辭官,至少不會在此時主動辭官。
虎娃任學正這麼多年,連學宮都沒去過。若他在今日辭官,少務就得當著朝臣的面,感謝他這麼多年擔任學正的辛勞與功業,當眾給他的封賞,也必須得比今日其他人所得的封賞都要豐厚。虎娃覺得這沒必要,也不是他應該接受的。
理清水當年是巴國分裂前最後一位學正,虎娃則是巴國復立後的第一位學正。理清水已離世,得其畢生學識傳授的虎娃,好歹總得做點什麼,這也是緣法所在。可惜他的想法沒人敢問、誰也都不好問,那麼也就沒人能清楚了。
此番朝會,除了這個意外的插曲,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虎娃還得知了一些其他的事,比如在國祭大典之前,命煞就已將孟盈丘宗主之位傳給了長老青黛。如今眾人皆以為命煞已飛昇登天,少務也派使者前往孟盈丘祝賀,並送去大批貴重的供奉之物。
朝會結束之後,虎娃沒有回都城中的學正府,而是直接回到了彭山幽谷,並命人將副學正西嶺和侯岡叫來。西嶺一見到虎娃便問:“彭鏗氏大人,您已在國中享十爵之尊,為何還要留在學正任上,今日是否是忘記了當眾辭官?我看也沒人敢提醒您。”
今天西嶺也參加了朝會,散朝時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甚至帶著同情。在常人的看來,彭鏗氏大人厚著臉皮裝糊塗就是不辭官,最窩心的應該是西嶺,卻又不敢言。大家本以為西嶺在此次朝會上便會接任學正之職。
西嶺可沒這種想法,他就是覺得奇怪而已,所以來到彭山會當面詢問。虎娃答道:“我不是忘了,而是本就沒這個打算。在其位多年,卻未正其事,不想功未成而身退。……都坐下說話吧,如今的巴原,也沒我別的什麼事了,正可與你們商量一番怎樣打造學宮。”
侯岡的眼神一亮:“學宮已建立多年,彭鏗氏大人還想怎麼打造?”
西嶺亦道:“您對學宮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這是我的失職。”
虎娃笑道:“怎麼能說你失職呢,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學正,卻連學宮都沒去過,要說失職也是我失職。如今的巴原已非往日,感謝倉頡先生的功德,已有文字流傳於百姓。學宮能做到的應該更多,而今日卻不如百多年前鼎盛之時,這的確是我等的責任……”
如今的學宮就是為巴國培養人才的地方,託虎娃這位學正大人的福,在它建立的這些年,受到了國中各方資源的支援,哪怕在戰亂時期也不例外。各地推選年輕才俊到學宮中學習,而所謂的年輕才俊,其實就是出身各大勢力中的權貴子弟,否則也沒資格被推舉。
比如驍陽,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夫,而不是大俊之子,恐無機會到學宮中受教。而另一方面,若不是有了在學宮中的學習經歷,他怎麼可能從城廓倉師開始,接著擔任了城主,至昨日又被任命為倉正大人、在國中位高權重。
一個普通的農夫嗎,未在學宮受教,他想幹也幹不了啊,人才都是一步步培養出來,首先必須有個起點。
學宮中有教習先生,他們究竟教什麼?如今首先是文字,其次是各種故事。國家專門將權貴子弟召集在一起,花大代價請他們來聽故事?的確是這樣的,在那個年代,知識與各種記憶的積累依靠口口相傳,自古各地的傳說,就是難得的知識傳承。
更重要的,學宮弟子還要學習國中禮法,熟悉國家的軍事、政務體系,說白了,就是要學會怎麼當官、怎麼治理部族與城廓。而另一方面,在學宮中,也讓眾人有機會互相結交,不僅能建立起各種人脈關係,更能瞭解各地的風土人情。
這在當時的年代,意義非常重要了,否則怎能在巴原上建立一個龐大的國度,還要保證整個治理體系會順暢地運轉。這不僅需要人才,更需要這些人才能掌握必須的規則與秩序,否則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