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一聲。
“這……”冬菇上前,看著倒在床上的人。
“這便是風止?”
“是。”廖文介想了想,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
“冬菇,我非是對他留情,只是不屑於這般勝他。等他傷好,我必殺他。這段時間我會看好他,你儘可放心。”
“呵。”冬菇毫不在意,“文介,你既做了決定,那我自然同意。來,我燒了熱水,你們喝一點暖暖身子。”
羅侯與廖文介接過水,飲了下去。熱水下肚,身子漸暖,剛剛的一襲緊迫感也漸漸消失。
廖文介雖無大傷,可風止的劍又豈是兒戲,她身上幾處劍傷至此仍是鮮血直流。羅侯見狀,對她道:“我去取藥,你的傷得快些處理。”
廖文介擺手道:“小傷,沒事。”
“小傷也得處理。”冬菇對羅侯道:“藥都放在馬車裡,你去拿來。”
“恩。”
羅侯轉身出門,剩下廖文介與冬菇靜靜對坐。
廖文介一嘆,“哎,從前那個告訴他秘密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羅侯去哪了。”
“呵。”冬菇輕笑一聲,“他是擔心你,你莫怪他。”
廖文介道:“你暗地有了準備對不對。”
“恩,還好沒派上用場。”
“呵。”廖文介扯嘴,她神色幽幽,想起什麼,面上竟帶有說不出的疲憊。轉首,她看向倒在床上的風止。
應該暗地準備什麼的人,結果卻什麼都沒做。
廖文介轉過身,背對著冬菇。
“你與羅侯是好意,可我廖文介也不是怕死之輩,這般舉動,反而讓我有掛礙了。”
她微微低著頭,身上的傷口仍流著血,可她毫不在乎。
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冬菇的手很漂亮,修長柔軟,不似女子。可這也不是雙養尊處優的手,不拾刀劍,並不意味著不事勞作,生活的風霜,從這一雙手上便可看出。
“文介,我知道我的舉動讓你心中不愉,可是……”冬菇輕道,“你有赴死的信念,我卻沒有失去你的覺悟。冬菇與羅侯此生朋友不多,不願再失去。這一次,算是我卑鄙,將你拉下格。”
廖文介自嘲一聲,“還有什麼比兵上淬毒更下格的事。”
“文介,你也莫要如此,是我們誰也沒有料到風止是這樣的一個人。再說,即便他是如此,按照我們這種境況,做事要以立場為先,至於手段,能保本心最好,保不了也沒有辦法。”
“……”廖文介垂眸。
“我知道,你說的對。”廖文介道,“生死場上,當然要以性命為主。只是……”她頓了頓,皺緊眉頭,“我現下真同吞了蒼蠅一樣噁心。”
“呵。”冬菇一樂,“你不是將他帶回來了,等治好了他,你再殺。”
廖文介轉頭看了看倒在床上的風止,又一臉厭惡地轉了回來。
冬菇將她這彆扭的模樣看在眼裡,心中好笑。
“行了行了,不要看他了。”
“哼。”
就在這時,羅侯取來了藥包。
他將包裹開啟,從中拿出兩三個瓷瓶。
冬菇站起身,“還需要什麼?”
羅侯道:“最好要一盆熱水。”
冬菇馬上道:“我去燒。”
廖文介一臉不耐煩,“燒什麼燒,這點傷隨便包紮一下就好了。”
冬菇搖頭,“不行,我膽子小,見血就暈。我去給你燒水,你這身衣裳也得洗一洗才行。”
一刻鐘後,冬菇提著熱水回來。一進門,她眼珠差點沒掉出來。
只見羅侯扯了兩段乾淨的布條,正在往上面